起身进了厨房，开始翻冰箱，也没找到什么东西，多少还有点肉有点菜，够做吃一顿。

把菜烧好装进保温桶里，看了看时间才四点多一点，够洗个澡，不然一身油烟味，去大公司就算不丢自己面子也下喻南飞面子。

换了身衬衫，把头发散在背后，也算有点精英样了，稍微化了点妆，算不得突兀，拎上饭盒打了的去了喻南飞办公室。

办公室前台也是个记性好的，戚云就来过一次，也就被记牢了，殊不知是喻南飞让助理拿着戚云的照片给各个前台看了无数遍，叮嘱记住这个人，来了直接恭敬送上来。

戚云悄悄到了喻南飞办公室前，贴在门上听了半天，什么都没听见。

刚打开一条门缝往里瞧，就听见里面的电话声。

“喂，外婆，怎么了?”戚云听见对面是外婆刚想进去插几句话。

“什么，戚云奶奶进医院了！”人刚站在门口，就听见这样一句话。

饭盒比人的反应更快，先一步砸在了地上，喻南飞刚挂了电话，就听见一地的狼藉以及愣住的戚云。

“云云……”

“奶奶……怎么了?”戚云颤着声音抓住走过来的喻南飞的手臂，不让自己跌在地上。

“你别急，我已经让他们订机票了，我们现在去机场。”喻南飞扶着戚云到沙发上，给她倒了杯水。

戚云没接水，手死死攥着喻南飞的手。

“奶奶会没事的对吗……”

两人匆匆忙忙赶上了飞机，一落地便往医院赶。

在病房门口，戚云见着奶奶已经醒了，悬着的心也松了大半。

喻南飞拉着外婆退出了病房。

“奶奶。”戚云擦了眼泪在病床边上坐下。

“哎呦，我就说你们大惊小怪，不就晕了一下嘛，医生都说没什么大事，还叫的你和喻南飞急急忙忙赶回来。”

戚云抓着奶奶的手：“总归是亲眼瞧见了你没事我才放心，反正也是国庆，没事情，就回来多陪陪你。”

奶奶没一会儿就累了，戚云把奶奶枕头放下来，盖好被子，退出了病房。

喻南飞守在门口。

“奶奶没事吧。”

“刚刚睡下。”戚云在喻南飞边上坐下，卸了一身儿的劲，靠在喻南飞肩上，闭了闭眼，把眼泪擦了，低声说：“和我说实话吧，奶奶怎么了。”

“云云，先吃点东西吧，天都黑了。”

“没事，你说，我听实话。”

“云云，多陪陪奶奶吧，医生说……没多少日子了。”

戚云手猛地攥紧，指甲差点戳破皮肤。

“什么意思?”

“恶性肿瘤，已经扩散了，没办法了。”

戚云差点往前栽去，眼前一片黑，扑在喻南飞怀里，手扯着喻南飞的衣服，任眼泪留了满脸，死死咬住下唇，不让哭声泄露半点。

喻南飞把人抱在怀里，任她哭了个痛快。

“乖啊，没事的，会没事的。”

“喻南飞，我该怎么办，我只有奶奶了，我只有奶奶了……”

“云云，我在，别怕，我一直在。”喻南飞满眼心疼地看着戚云，一下一下地拍着戚云的背。

喻南飞让人送了点吃的过来，戚云却是一点也吃不下去，心里堵得慌。

“吃点，等会儿不能让奶奶看出破绽不是嘛。”

“喻南飞，我真的没法，我心里堵得慌……我心慌的不行。”

“别怕，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你好好地陪陪奶奶，剩下的我来安排，你也别想太多。”

戚云压着恶心吃了两口菜，重新推门进了病房，喻南飞也跟着一起。

奶奶刚刚醒来，外婆也送了点自己熬的汤。

奶奶一定不要喂，戚云拖了桌子过来，把汤摆在奶奶面前。

奶奶让戚云先出去，留下了喻南飞。

戚云赖着不想走，“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啊！”结果被喻南飞七哄吧八哄哄出了病房。

喻南飞把奶奶面前的饭碗收了，摆在一旁。

奶奶笑眯眯地躺在病床上，看着喻南飞。

“我啊，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体，那姑娘也是个藏不住的事的，看着我就想哭，让我不多想都难。”

“奶奶，您……”

奶奶抬手打断了喻南飞，握着喻南飞的手，“好了，我把你留下来，不是听你跟我编瞎话的。奶奶啊，这次就几句话嘱咐你。云云这孩子，是可怜命，从小在我跟前长大，生活没短缺，可心里敏感地不行，我知道你喜欢云云，也知道云云喜欢你，就你走的那两年，那人啊就跟败了的花儿似的整个都焉巴了，所以啊，我也没什么遗憾的，放心不下的，就这么一个孙女，我没嘱托不了谁，只能同你说让你多看着些，不要让她受了委屈。我走了以后啊，你让她不要太过难受，人各有命，我命在此，我不足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