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上添酥(49)

作者:青梅可尝 阅读记录

他眼眶更红更酸涩,却不再认为只有自己一人,被过去的岁月束缚,桎梏尤深。

中秋前一日,宋锦去碧月湖取了打狗棒和汉玉爵,临走了,同谢逢开口道:“谢老可想好有何事需在下代劳?”

谢逢捻着白须犹豫再三,而后吞吞吐吐道:“确有一事…只是颇为棘手…”

宋锦闻言故意使坏:“如此听来,是在下爱莫能助了,就此作别。”

“哎哎哎,你这小儿,老夫说还不成嘛。”谢逢连忙将人拉住,神情郁郁:“老朽有一爱徒,武功卓绝,名动整个西廷,可大抵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我那傻徒儿为了一个女子,不仅葬送了前程,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宋锦皱眉,看着矮胖的老人家说着说着欲掉下几滴眼泪来,冷声问:“谢老这是想本王安慰你一二?”

谢逢叹了口气,忽略男人的风凉话,终于说到了正题:“我那爱徒留下一个女儿,算起来也有十四五岁了,老朽想请永王殿下寻一寻她的下落。”

“谢老爱徒的名讳是?”

“柳玉策。”

“西廷剑圣柳玉策?”

“正是。”

宋锦语气多了几分恭敬,开口问:“听闻柳大侠之妻为罪臣之后,谢老可知其身份?”

“老朽只知她是汾水以东曲家女。”

宋锦听罢,拱手作揖:“在下定当竭尽所能。”

离开了碧月湖,这打狗棒和汉玉爵倒成了烫手的山芋。

宋锦是断拉不下脸来亲手交给秦酥的,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将东西放在秦千秋那儿最合适。

冠墨山丐帮总舵:

“永王殿下怎么有空来我这乞丐窝啊。”秦千秋顶着一张与秦酥如出一辙的笑脸出门迎着宋锦。

男人今日着铅白直领对襟,簪青玉发冠,外拢了件流云纹广袖,俊容清润,整个人看起来沉郁挺拔。

而秦千秋知道,宋锦绝非外表看上去那般素净出尘,本质上还是狠戾冷漠的当权者。

“这两件兵器,劳烦秦帮主代为转交给秦苏。其中缘由,说来话长,还请秦帮主替在下保密。”

宋锦开口虽是拜托的语气,目光却隐隐带着威胁的意味。

于是秦千秋抱着质地柔韧的打狗棒和崭新的汉玉爵,咽下满腹狐疑,一言未发地目送男人冷然离开。

中秋夜,圆魄上寒空。

这等好日子却没赶上好天气,秋雨连绵,下了一整日。所幸王府的桂花开了大半,满院飘香,连雨里都沾染了湿润的桂香。

秦酥是个孤儿,自小中秋就是和秦千秋一起过的,今年来了王府,人多虽会热闹些,但她还是想回冠墨山看望一下那神经兮兮的老头子。

秦酥撑了把不知从哪顺来的油纸伞,踩着轻快的步伐跑到酒肆带了坛猴儿酿。可还未等她走出西廷,雨势却陡然增大,逐渐变成倾盆大雨。

滴滴答答的雨水从屋檐上一发不可收拾地滑落下来,在地面溅起大大小小的白色水花。秦酥缩在一家铺子的瓦檐之下,看着街上来往的行人越来越少,而雨势却愈来愈大,发愁地蹙起眉头来。

她的藏青色圆领袍衣角被雨水打湿了一片,最糟糕的却是黑漆漆的天空隐有电闪雷鸣的趋势。

“说不定一会雨就停了…”

两道轰隆作响的闪电回应了秦酥这个天真的想法。将她吓得手一抖,一坛猴儿酿就从怀里跌落下来。她暗叫不妙,却来不及伸手去接,而是因莫名地惧意紧紧闭上了眼睛,哆嗦着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

但是过了好一会,也没听见酒坛落地的破碎声。秦酥小幅度睁开眼,一双黑漆带蟒纹的长靴落入视线里,再往上,金丝祥云玉带上赫然挂着“永王”的牌子。

“胆小如鼠。”

熟悉的声音入了耳,秦酥这才抬起脸,看向宋锦。今日他束了发,银冠中间镶了上好的水白色的独山玉。整个人在朦朦胧胧的雨雾中显得冷峻清润而又英气逼人。

“王爷…您怎么在这儿?”

不知是宋锦的错觉,还是怎么,秦酥的尾音带着颤抖,声音也不复往日那般低哑,反而带了些尖锐的音调。

“本王若不在这儿,这坛好酒就要被你糟蹋了。”

秦酥闻言,从屋檐下探出个小脑袋,安心地松了口气,笑嘻嘻道:“王爷真的比佛祖还灵,莫非听见属下在心里呼唤您了?”

宋锦懒得同她耍贫嘴,将手中的猴儿酿提起,在她眼前晃了一晃,道:“这壶酒本王拿走了。”

秦酥一听,赶忙伸手去夺,半个身子都落到雨中:“王爷为何夺我的酒?”

宋锦拽着她纤细的腕子,把人拉进伞下,声色冷冷:“非也,本王这是凭本事接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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