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穿鞋会生病的。”

“我在问你工作的事。”

“我在担心你身体，我去帮你拿棉拖鞋。”，她温柔在笑。

陆成钦全身卸下刺猬似的防备，他甚至在埋怨自己为什么要对她这个态度，就是因为郭牧提了一嘴简宁准备Y台的面试，他整个人的情绪就像打碎的气球一样，完全不受控。

他在冰冷的地板上走过去，从后面抱住简宁，十分紧，紧到简宁完全不能动，书掉落在地板上哐

当一声。

“如果我做的不好，你可以说，但是你有什么事不要瞒着我，这件事情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简宁声音冷冷的，“我瞒你什么了？”，略带敌意。

陆成钦松开手臂，正对着她，微微颔首，双手死死按着她的肩膀，简宁还是那副死人脸。

“你根本不想去Y台，你准备了这么久不就是想出国念书吗？”

“没有，你想多了。”

“没有新闻系的学生不想去哥大。”，陆成钦重复着简宁当年的话。

简宁以为什么事，轻笑了下，“我想做什么，我会自己去做，现在我不想做了还不行吗我认输

了，我就是个什么都做不好的废物，你就让我做个废物不行吗？”

她这句话的含义很清明，你有什么资格来这样质问我。

陆成钦似乎是被她的气势吓到了，她不怒不发作，仅仅这样冷静清晰的对话就让他的头皮发麻。

“你恨我？”

简宁弯腰捡起书，温柔清浅的一笑，“不会，怎么会呢，你给我面包，给我足够的钱，足以让我

在这个城市过得很好，自从认识你之后我再也不需要在空闲时候出去打工，卖笑，唱歌，挣钱，我很感激你。”，她眼睛里都是真诚，没有说谎。

“感激？”，陆成钦冷嘲一声，“我做这些是为了让你感激我？”

简宁不说话，低下头。

“你有想过我们的，以后吗？”，陆成钦考虑了一下，没有说未来，未来这两个字本身就带着厚重的承诺感，既然简宁不喜承诺，那他何苦去撞雷区？

简宁听完笑了，露出一行齐白的牙齿，她望向他，“咱们有以后吗？”

任何关系跟钱扯上关系就总有结束的时候，结束的早还是晚那只是时间问题。

况他们的身份，社会地位的差距总会让人和那一个词扯上联系，包养。

没有一个女孩愿意被刻上包养的烙印。

简宁说：“你知道有人在偷拍我吗？并且有人把这些照片送到我的学校，污蔑我被人包养，甚至要取消我的学位授予资格，我差一点，我差一点就要被全校通报了，这时候你又在哪里，你忙着和朗月拍戏，你忙着和她走红毯炒绯闻，你忙着热搜上一遍又一遍的否认澄清，再否认再澄清，我知道这是你们的规则，谁也避免不了，我也仔细想过了，我们是不同的人，不同的人在一起是要遭天谴的，除非非常手段，这遭天谴早就该落我身上。”

陆成钦此时已不知该如何张口说话，这些事桩桩要她的命。

可他却毫不知情。

简宁却平静地不正常，她像是叙述一件她刚刚回家路途中看到的事情，那样的平缓。

陆成钦并没有说话，他走过去靠近他的女孩，抬起手习惯性地抚摸着她的脸颊，一点肉都没有，瘦得吓人也白得吓人，在昏沉的暖灯照耀下，她眼睛里也带着一股力量，一股下坠、无济于事的力量。

生活和电影不一样，没那么多的戏剧冲突，生活却比戏剧更兼毁灭，这种毁灭是悄然无声的。

“你过来简宁。”

她岿然不动。

陆成钦按住她的肩膀，用力往墙上一推，简宁的脊骨感到猛烈的疼痛，当她还没有来得及做出疼

痛后的反应时，陆成钦那双红得异常得眼睛死死盯住她，整个人的气息全部靠了过来，简宁挣脱无能。

“为什么你要相信别人的话，给你钱的人是我，帮你解决一切问题的人也是我，你为什么不相信

我反而要去相信别人。”

简宁低头微微喘气，她抿唇冷静，细调慢谈，“成钦，你听我讲完你再发作。”

简宁顿了两秒，抬起头，眸子仍是往日那样的明亮，此刻带了些柔情。

“他们为利益至上，但他们很多观点也没有完成说错，公司在用最大的资本，在用全部力量捧你，你确实应该在某些方面做出牺牲，我离开，我躲起来，我见不得光，这些也是情理之中的，没有人能随便得到聚光灯下的荣光，一切的成功都是背后明码标价的牺牲。”

陆成钦荒唐笑，他松开了简宁，摇了摇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眼里得血红转而清澈，好似一股泪光，“你在帮他们，你为什么不站在我这头呢，你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来对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