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阴魂不散

别墅共有三层楼之高，尽管装了内置电梯，看来也没占据多少空间，整个屋子看来，仍像宫殿那样堂皇。

装修和连恺之一向简约的风格极为匹配，而且当真如他所说并不常住，所以屋子里各处都铺上了防尘布，所以看着整洁的同时，也缺乏生活气息。

大抵是因为空间宽敞，她一时并没有到了他人住所的隐私感，只是长叹了一句：“啧啧，万恶的资本主义啊。”

“那就请用你无产阶级纯粹的心灵，来净化这里的腐朽。”连恺之把她比作万能的净化器。

在新的小基地里逗留没多久后，又到了分别的时候，节假日那一天多的快乐，像是橱窗里陈设的展示品那样，成了只能留存在记忆里的部分。

连恺之回归巡演，季心诺回归工作，双方各忙各的，每天的聊天，成了枯燥无味生活中，唯一的慰藉，还要再等上很久很久，才能等到再一次的相逢。

就当她以为，日子只能以他回来的时间为指标度过时，她平静的生活又一次被意外打破。

几个月后，在距离连恺之这次巡回演唱会结束，只剩一个多星期时，这桩意外毫无征兆地发生了。

那一天她本是约了陈莹一起，打算去之前没能约上的网红餐厅吃饭，熟料才走到停车场，就发现可怕的东西。

季心诺一向把车停在公司停车场最底层，虽然上坡路绕来绕去费时，但总归车流量少些，免去抢车位的麻烦。

只是每次都会惹来陈莹的抱怨：“你每次都停在那个犄角旯旮的地方，走死人了。”

“让你养生。”

正当两人说笑之际，看到了她最熟悉的车，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来了个大变样。

她白色的车身上，洒满了红色油漆，颜色凝固了有段时间，看起来像是干涸了的人血那样，可怖又诡异。

在满目的红中，两人都看到被塑料膜塑封好的一封信，平整地压在车前的雨刷上，里面仿佛是潘多拉的诅咒。

“要打开吗？”陈莹被吓得失神，木讷地问道

“先别动，报警。”秉持着不能破坏现场证据的原则，季心诺沉住气，在警察来了后，才终于在例行问话的环节中，看到了这封信件的内容。

“等急了吧，我来找你了。”

依旧没有署名，字体全是从各个地方拼凑而成，但那凄厉寻仇的口吻却仍是让人发怵，让人马上就联想到了谢冲。

季心诺和陈莹对视一眼，双双后退了一步。

警方去监控室里取证影像资料后，发觉录像在特定时间段里，出现半小时留白，显然是有人蓄意所为。

安保人员一一接受问话，但所有人都怕“工作失职”这顶大帽子扣过来，全都对细节含糊其辞，只是努力否认有洗去录像。

没有物证，没有人证，搜查一时之间陷入死胡同中。

季心诺又一次接受警察老一套问话：“季小姐，你最近有没有和人结怨？”

她声音发颤，但尽量保证条理清晰：“先前也有类似事件，我报过一次案，当时没有下文，我怀疑这次是同一个人，如果有当时的记录，你们应该知道是谁。”

“肯定是谢冲干的，你们直接抓他就好了。”陈莹火急火燎补充了一句。

“那个案子，刚才我们进行过参考。”警方冷淡地推翻她们信誓旦旦的回话，“可经过调查，谢冲在录像空白的那段时间里，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会不会是他找人作伪证？”陈莹很不甘心。

警察推翻了这种可能性：“他的不在场证明，人证物证都有，而且按照他所在地计算，不可能来回只用这么点时间。”

陈莹一听，更加着急：“那万一他找了个和自己很像的人假扮自己呢，又或者他的不在场证明有什么漏洞，推理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你们得好好调查啊。”

警方对她指手画脚的行为，不耐烦起来：“总之没有证据表明会是谢冲所为。”

他们不打算和陈莹废话，而是询问更冷静的季心诺：“季小姐，您是名人，接触的人多，还有没有其他线索呢？”

季心诺还没从谢冲的追踪中回过神来，头脑放空，摇了摇头。

陈莹和警察起了口角：“证据证据，你们满口就知道证据，就是推卸责任嘛，等真出事了怎么办，你们能负责吗？”

她拿上次的案例去质疑警方的权威信：“上次你们也是这么说的，等结果等结果，等来了泼油漆，下次还不知道他会干什么呢？”

警方仍是公事公办，刻板地不留余地：“小姐，如果你对我们的工作有什么意见的话，可以拨打热线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