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老的语气也有些不确定，但听起来十分凝重：“这…看起来有些像世界崩碎之后，大道规则遗留下来的粉末。”

“什么？”白文星猛然抬眸看向半空。

塔老声音微沉：“刚才它现出原形之后，我就察觉到了一点熟悉的气息。同类的气息。而且，也只有大道规则的粉末，才能这么轻易地破掉你的大道牢笼。”

闻言，白文星和夙夜都沉默了。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白文星眼底闪过一抹晦涩：“也就是说，它的存在，代表有一个不知名的世界崩毁了。”

他沉吟道：“在八爪鱼的记忆中，这是他在很久以前，前往某个宇宙出征的路上，随手捡的。侵略者文明似乎没有攻打过这样一个世界，那这个世界是如何毁灭的？”

塔老倒是不意外：“生死循环是每一个寰宇的核心大道。只要有新的寰宇诞生，就必然会有旧的寰宇走向灭亡。”

“即使没有入侵者，我们这个寰宇也大概率会在第九纪元走向毁灭。只不过，那应该是更加遥远不知多少年后的事情。”

“放心，我们这个寰宇还非常年轻，相当于人类幼儿阶段。只要能解决侵略者文明的威胁，我们基本不会看到寰宇毁灭的那一天。”

塔老难得一口气说那么多。

或许，也是因为难得看见了一个同类的…尸体？

塔老心中清咳一声，没将这话说出口。

然而，白文星就没这么客气了。

他将塔老说的信息消化完后，也没再去想寰宇寿命那么遥远的问题。

只垂眸看向信息团，一双狐狸眼带着几分审视：“所以，这是另一个世界大道规则的…骨灰？”

原本在装死的物质团，听到白文星这话，瞬间就炸开了！

它气得嗡嗡高频震动，跟无头苍蝇一样在白文星手心横冲直撞。

白文星垂眸看着它闹腾，冷哼一声：“你有什么好生气的？你知不知道你这几个月助纣为虐，对地球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

“如果不是我们自强不息，这个世界早就被你给毁掉了！你差点亲手杀了一个世界你知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生气？！”

物质团：“……”

物质团动作一滞，随即又迅速蔫了下来。躺在白文星手心，继续装死。

看到它这个反应，白文星和夙夜又交换了一个眼神。

原本冰冷的狐狸眼中，忽然闪过一抹狡黠。

但白文星声音仍旧冷酷地对物质团道：“你犯下的罪责，原本我是必杀你的。但念在你是被人利用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劳动改造的机会。”

物质团沉默了好几秒，才有气无力地颤了颤，表示自己听到了。

塔老看穿了白文星的计谋，也适时开口道：“既然如此，白小子，你只需要将自己的道果印记打入它的核心，就能完全掌控它了。”

道果境，理论上已经超越大道规则半步。

这已经崩碎的大道规则，自然是怎么也比不过白文星的。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它没什么卵用。

相反，作为曾经的大道规则，一个完整的世界残骸，可远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塔老：“白小子，我看你的弓一直没有箭，这个家伙就不错。破碎的大道规则，那也是大道规则。”

“只要你使用方法得当，就算是世尊，那也杀得。”

白文星猛然抬眸。

塔老没过多的提点，声音中也多了几分沧桑：“这个小东西倒是意外之喜，你们好好领悟吧。”

说完，塔老也不愿再多说。

显然，遇到一个同类的残骸，还是难免让塔老的心绪发生了一些波动。

白文星识趣地没有多问，跟夙夜对视一眼，一双狐狸眼都高兴得半眯起来。

原本他就在担心世尊的威胁，如今这个物质团，可谓是瞌睡送枕头！

白文星眉眼弯弯地盯着这物质团，突然抬手往下一摁。

一道印记被打入物质团内部。

物质团颤抖了几下，最终还是放弃反抗，任由白文星的印记落下。

不过几秒，白文星再看这物质团，终于不再是表面上那平平无奇的模样。而是突然多了几分朦胧而玄妙的感觉。

一整个世界的大道残骸，对于白文星这个正在凝聚道果规则的人来说，就像是盖房子的看见了水泥。

但是这个水泥想要好好利用，将其化为地基墙壁，还得好好琢磨。

白文星只看了几眼，便克制地收回目光，给物质团解除禁锢：“以后你就叫团子吧。”

团子有气无力地蹦跶几下，表示自己听见了。

白文星眉头一挑，轻轻戳了戳它：“你能说话吗？”

团子抖两抖，没有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