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叫你跟我好好学。结果什么也没学会！现在事到临头又来问我，就不觉得麻烦了？”灰机故意站在茶几中央, 叉着腰大声说着。

“……你那些东西我学不会，别逼我了。”孔青老实回答。

得到满意的答复, 灰机心里乐啊。对着孔青挥挥手。

“你出去学车吧, 看我给这老板画个九鱼图，保证日进斗金。”

付三成是约在明天一个酒店见面。今天反正没什么事，得了灰机的答复, 孔青果然自己出去了。

一元斋那边, 看见客人和孔青都在，全部都紧紧盯着无线摄像头传回来的视频呢。

看见那灰机站在茶几上说话。

几个徒弟吓了一跳。

“师父, 他们这个老鼠好像是真的会说话啊……和我们家的阿笨不一样。”

朴大师盯着视频画面, 一脸的怀疑人生。

徒弟看朴大师深受震动的样子, 也没再说。继续往下看。

看到灰机说孔青学艺不精，什么事都靠他, 然后孔青承认之后, 几个人心里都忍不住咦了一声。

“原来那店厉害的是老鼠！”小朱摸着因为油漆过敏的肿脸, 气的牙痒痒。“那个小子什么都不会！”

见孔青出门去了, 灰机低头画画。几个人也不再看视频，围着一圈坐了下来。

“师父。您看这事怎么处理？”一个徒弟问。

“我看，我们不如把这视频放到网上！会说话的老鼠多稀奇！要是它被抓走研究, 那姓孔的不就非要倒闭了！”一个徒弟出主意。

朴大师琢磨了一会儿，回瞪那个出馊主意的徒弟。

“……真是没出息。不说现在视频那么多假的，万一那个老鼠躲起来，姓孔的说视频的说话声和动作都是特效，正常人信我们还是信他啊！然后这打草惊蛇了，我们被他们报复怎么办？”

“那我们怎么办啊？”徒弟问。

“……拼一把吧。”朴大师暗地里下了决心。“想个办法把那个老鼠拐过来。”

“能行吗？”

几个徒弟都拉着脸。

“你看那个姓孔的对那老鼠态度真随便，一点都不尊师重道，每天就在家里煮点面什么的吃。我们几个对它恭敬些，多给点供奉。它也许就向着我们了？”朴大师说。“这样的手段又不会得罪它！没有风险啊！”

“还是师父你想的周到。”几个徒弟恍然大悟。

“那我们怎么接触他啊？”小朱问。

“老鼠没有不爱偷吃的。我们在楼上摆个酒席，都点香的菜。晚上摆着别收。对面闻到香味，说不定就来了。”朴大师说。

是夜。

一元斋的二楼摆满了浓香四溢的菜。窗户还大开着，香味飘了一整条街。

朴大师和几个徒弟则把灯都关了，然后拿着笔记本电脑躲在值夜徒弟的房间里，偷偷看着外面的动静。

孔青学完车回来，看见灰机画好的九鱼图，有点费解。

“你这鱼……”

“怎么了？不像吗？”灰机故意装傻。

灰机的画工还是很好的，寥寥几笔水墨，九条鲤鱼的身形跃然纸上。

可是……

虽然是写意画，但他怎么觉得那些鱼都白肚皮朝上啊？而且那背景的水啊，不知道是没画好还是墨不好，显得特别的浑浊。

“感觉鱼好像死了？”孔青说。

“你不懂。”灰机心里笑着。“鲤鱼的鲤通利。最适合做生意的人了。九数呢，则是长长久久的意思。”

“好吧。”

孔青以为自己是真不懂，放下画就去洗漱了。

姜申是住在附近的酒店，但是为了看好戏，还是假装要和左桓谈事情，留在了孔青店里。

看见孔青上楼，姜申拿起画问灰机。

“这画真的能帮着赚钱？”

“九鱼图当然可以。”灰机摸着胡须摇头晃脑的想。

但这幅画里的鱼是死鱼，水是死水。这画的意思呢，当然是长长久久的亏钱下去咯。

可惜有监控，他下次再告诉这位东北老乡吧。

“啊！”姜申拿着画猛看。

“放心，这画不会跑，你先回去休息吧。”灰机把画卷了，放在了一边。

姜申知道这儿有监控，不能说什么正事，只好恋恋不舍的走了。

左桓一看人都走了，顿时演起来了。

当然这戏有几分假，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你得记着自己的身份。一只老鼠，怎么上的了台面？以后在客人面前少出现。另外，你别有事没事来打扰我和孔青。惹恼了我，把你皮都给剥了。”左桓瞪灰机。

灰机一肚子脏话喷薄欲出。但是想到监控，顿时像个小媳妇似的，委委屈屈的应了。

左桓哼了一声，自己也上楼去找孔青了。

一元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