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想问问，我们提供的服务，是不涉及成人内容的吧？我们只要给客人倒倒酒，说说话，对吧？”

笑般若眯起眼睛，看上去像是在讥笑他。

“偶尔送客人回去也是应该的，我们这里女顾客很多。女顾客有钱的也多。人家回去路上被偷袭了怎么办？”

我可去你的，她们不去偷袭别人算不错了。

南乐生与闵西颂在心里想着，又仔细核对了一遍合同内容，他俩按照要求，在大拇指上割了一道小口子，分别按下手印。

合同成立，外边看不出来，南乐生却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窜入体内，揉捏他的五脏六腑，最后变成了与骨架一般大的枷锁，牢牢抓紧了他的脏器血肉。

这就是【合同】的束缚力。一旦成为他人员工，就会感受到一种无形的约束力，一旦毁约，立刻会受到不同程度上的惩罚，笑般若设置的惩罚比较直接，她派了饿鬼进两人身子，若是毁约，饿鬼就会一点点蚕食体内脏器。

“白天只有四个小时，上午八点到中午十二点。我们开店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五点，你俩调整一下时差。今天就准备上班。对了，南乐生，你那个拍卖网是怎么回事？看上去不是用网络联系的。”

受到合同驱使，南乐生将自己的馈赠和她说了。对方听了哈哈大笑，忍不住拍了拍手，随后对他说道：“你这个能力真有意思。不过，你果然是不会用它。正好，今天要去个地方，你陪我去。”

笑般若伸出鬼手，将移门拉开，指向外头。

两人朝外看去，惊讶地发现，走廊上完全变了个样。木头走廊变成了大理石地面，墙壁是淡玫红色的，壁灯是水晶灯，南乐生差点想抬手碰碰，查看是不是白晶所做。

走廊比原本大了一圈，南乐生与闵西颂两人走在廊中仿佛是两个矮子，他们跟在身形巨大的笑般若后，还需要小跑步才能跟上她。

“老板，店里面难道没有好看的妖魔吗？为什么要用人？”南乐生跟在后面，发问道。

笑般若走在前面，一边吞云吐雾，回答他道：“这里好看的妖很少，再说了谁愿意跑来做这工作。怪谈本来就以恐吓人类为乐趣，如果弄个假的人，他们会闹，找点抗压能力大的人类来正好一石二鸟，让他们在许可范围内调戏就行。”

说的也是。好看的妖魔肯定不屑服侍他鬼。

他俩到了大堂，这里有好几个区域，最里一排还有半封闭的包房。

挑高式巴洛克风格的房顶，两座巨大的水晶吊灯，还有小几排座位，排场很大。原来笑般若真是个老鸨。

嵌套副本中人类与鬼怪在群体数量上，鬼怪占优势，但是他们又往往需要人类才能触发某些机制才能对人下手。

人类还是人类，早就研究出了不少对付他们的法子，除了鬼怪外，这里和外界并无不同，所以每日都会有新的爬塔者进入嵌套副本，体会塔外生活，甚至定居下来。

虽说此副本中都是鬼怪，存活率也不比外头高，但至少有吃有喝，还有外界才有的网络，游戏，电视，即便一不小心就会爬出个贞子。

两人换好工作服，站在员工中听了笑般若的训诫，什么“不要带着符咒上班”，“不要说以鬼怪为笑点的奇谈”，“不要贪图鬼怪给的东西”，“不要送客送进家门”等等。

南乐生瞥了一眼墙壁上，有一块金闪闪的大牌，写着：请勿在人类员工体表，体内做出任何损害行为；请勿诱导人类员工进入自己的怪谈程序；请勿在下班时间内与员工见面联系，特别是将员工变成鬼怪。

塔外有猫咖，猫咪酒馆，牛郎店，塔里也有针对特殊顾客群体设立的酒吧。敢情这地儿是开出来给鬼怪吸人的。南乐生穿着合体的黑色西装，闵西颂也是。

南乐生鞋子里有增高垫，饶是如此，他还是比闵西颂低上五厘米。两个人站在队伍边上，还是很扎眼的。

至于其他员工，脸上都带着一层薄薄的黑气，他们神情淡漠，一点也不在意新来的员工。

笑般若说完之后，就让他们散开，开门准备接客了。她把南乐生叫到身边，让她一会儿喊自己“安妈妈”，结束之后她会带南乐生去个地方。

南乐生答应了，又问了一句，他能不能把蝮蛇带上。笑般若拍了拍他的背，说要是你觉得有用，带过去也行。

十一点到，笑般若伸长鬼手，将店门打开了。

门外鬼影攒动，几位老员工迎上去，把自己的熟客接到卡座里，今日的营业开始了。

笑般若——或许应该叫她安妈妈，举着烟杆，站在门口给客人介绍新来的两位型男，说闵西颂是小意温情款，南乐生是捧场天王款，两个人正好能满足不同顾客的口味，一起喝酒绝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