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深夜醒来(103)

作者:锅盖与锅 阅读记录

一副公事公办走流程的样子。

费南斯抿了一口水,决定没有必要就不开口。

马玉芬说:“五口人,我、我儿子、我媳妇,还有我俩个孙女。”

墙上挂着几幅照片,都是全家福之类的照片,其中一张是马玉芬和刘大昌年轻时候的合影。

周淮指了指照片上的人问道:“这个人是?”

马玉芬眼圈红了红,说:“那是我前夫刘大昌,去年快过年的时候死了。”

周淮忙道:“对不起啊,大娘。”

马玉芬叹了口气,说:“没事没事,早就离婚了,也没啥好伤心的。”

周淮问:“您家里人都从事什么工作?”

马玉芬说:“我儿子在村里当会计,儿媳妇是村里小学的老师,两个孙女在村里上幼儿园。我没工作,就带带孩子。”

周淮问:“刘大昌生前在什么单位工作?”

马玉芬说:“市殡仪馆。”

费南斯插嘴道:“大娘,怎么不让您孙女去市里读书啊,村里条件这么差。”

马玉芬笑了笑,说:“没钱啊。咱又不是城市户口,出不起那么多借读费。”

刘大昌那处位于市中心的老房子虽然破,但是应该值很多钱,落户的话也不难。

费南斯问:“您前夫应该是城市户口吧?当初没把您和您儿子迁过去吗?”

马玉芬说:“我和我儿子本来是城市户口。但是前几年,村里说要拆迁,为了多拿点拆迁款,就托关系把户口迁回来了。后来两个孩子出生,就直接把户口安在了村里。除了刘大昌,户口都在这了。”

费南斯“哇”了一声,道:“还是你们聪明,这下可以多拿多少倍啊。以后,想去哪里上就去哪里上,什么北京、上海随便挑了。”

马玉芬咧开嘴笑了,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骄傲,语调也变回了家乡话:“哎,俺也不懂,都是俺儿子弄得,他咋弄,俺就跟着弄呗。”

说着,突然叹了口气,说:“说拆迁都说了那么多年了,到现在也没开始拆。可怜了两个孩子。”

费南斯说:“这不就是晚个一两年的问题吗?不急。”

周淮见她一脸羡慕的模样,借着喝水的空档,咳嗽了一下。

费南斯立马反应过来,问:“您前夫有什么朋友吗?”

马玉芬摇了摇头,说:“没有。他这个人性格孤僻,亲戚都来往不多,更别说什么朋友了。”

说着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有个叫马强的,离婚前去家里吃过几次饭。离婚后,刘大昌也带过他来村里吃饭。但是,来的次数不多,我就见过一两次。”

费南斯觉得马玉芬用孤僻来形容他还是客气了些,还应该要加上自私、冷漠。

费南斯往周淮那边看过去一眼,问:“马强也在殡仪馆工作?”

马玉芬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他的事情他很少说,俺也不问。更别提他那些朋友的事了。”

正说着,门突然开了,一个三十岁左右、戴着眼镜的平头男人走了进来。

那人一边进屋,一边打电话,看到屋内三人愣了一下,挂了电话。

马玉芬笑着说:“大平子,待会问问玉萍中午想吃什么?我好做午饭。”

那人应了声,问:“你们是?”

周淮将笔放到笔记本里夹着,站起来,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证件。

“我是人口普查的,负责村里的信息采集。”

那人看了一眼证件,伸出手,笑着说:“你好,我是刘佳平。两位辛苦了。”

周淮伸手回握,说:“谢谢配合。”

刘佳平转向费南斯,伸出手,问:“您怎么称呼?”

周淮把话接过来,说:“她是民政局的同事,我们俩一个小组的。”

费南斯伸出手回握,说:“你好,我叫费南斯。”

刘佳平说:“妈,我陪着两位客人。你快去买几个小菜,中午留两位家里吃饭。”

马玉芬“哎”了一声,脱下罩衣,出了门。

刘佳平给两人添了些茶水后,坐在了费南斯对面。

见刘佳平一直打量自己,费南斯看了周淮一眼,接过了他手里的纸和笔。

周淮和刘佳平寒暄了一会儿,进入了正题。

和马玉芬不同,刘佳平针对周淮的问题给的大都是公式化的回答,根本问不出来任何有用的信息。

不愧是做会计的,滴水不漏,小心谨慎。

费南斯将笔收起来,专心喝茶。

周淮看费南斯一眼,从背包里取出5张人口普查登记表,交到刘佳平手里。

“大娘说她不识字,等您回来再填写。您先填着,我们先去别家收集,回头再来取。”

刘佳平说:“好,记得来家里吃午饭。”

待走远了一些,费南斯长长呼了一口气,摇着头道:“撒谎的感觉,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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