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年不理不睬地点了点头。

王永德指着八吵吵说：“小兄弟！麻烦你把脚拿一下，让他坐一会，等人来了再让给你！”

小青年不情愿让出了位置。

火车拉鼻儿，“哞”的一声，渐渐远去。

到了沈阳，俩人一出站台，可就有点儿不知道北了。

眼前这高楼耸立，车水马龙的情景让人有些眼花缭乱。

八吵吵更是茫然无措，一个劲儿地问王永德。

“老德子！那地址你打听明白了？”

“放心吧，丢不了！“你说咱俩是先找老四呢，还是先找二肥子？”

“听你的！听你的！”

王永德说：“别的！咱哥俩商量着办！”

“还商量啥，我到这是‘牛犊子叫‘街’——蒙门儿呀！

“那好，那咱就先去找老四！“

“行行！找着老四也就找着二肥子了！“

俩人来到浴池一打听，才知道老四住院了。俩人二话没说，在好心人的指点下，急忙来到了医院。

老四正在在床上打着吊瓶呢，二肥一又给他送饭来了。

“四哥！你猜，今天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你又回饭店了？”

“没事儿！老板娘和我处得就像亲姐妹似的，她特意让厨师给你熬的牛尾汤，喝它，骨头接的快！”

老四说：“这不都好了吗，你怎么还去……”

“没事的，谁求不着谁呀！我还买只小鸡儿呢，明天让她给你做鸡汤！”

老四说：“可别！大夫说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出院忙啥的，反正有人花钱，你就多住几天呗！”

“咱能那样吗？都不容易的！”

“四哥！你心眼真好！”

二肥子打开饭盒，又拿出了碗筷，老四坐起来用左手拿起汤勺去舀汤。

二肥子夺过汤勺说：“算了吧！你别费那劲了！干脆，我喂你！让你也享受一下特级护理的滋味儿！”

“别别别！还是我自己来吧！”

“别客气了！我来！”

她不容分说地舀了一勺汤，小心翼翼地送到了老四的嘴边。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八吵吵和王永德赶来了，这回八个眼珠碰到一块儿了，屋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四个人表情各异。

王永德百感交集，说：“老四啊！你这是怎么回事儿呀？”

老四有口难辩，含着眼泪说：“爸！”

八吵吵一见，认为周玉鹏所说属实了，就对王永德说：“那还问啥，咋回事儿你看还看不出来？”

二肥子瞅了瞅八吵吵，羞得满脸通红：“爹！”

王永德说：“老四呀！你说！这是真的吗？”

老四说：“爸！我们真的没什么！”

八吵吵说：“还瞒啥，小顺子都告诉我们了！”

老四一惊：“小顺子？他告诉你们什么了？”

他又转过脸去问二肥子：“二肥子，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二肥子说：“你就别问了。”

王永德看老四这样心疼地问：“你这是让谁给打的呀？咋打成这样啊？”

老四吞吞吐吐地说：“是小顺子他们……”

八吵吵说：“正正让我猜着了，这是争风吃醋整出三角形来了！”

“爹！你别说了！”

“好好！我不说！我不说！”

八吵吵这回有了底气，回头问王永德：“老德子，这回我看你还说啥？”

王永德说：“你别吵吵，咱俩有话外边说去，别在这儿影响人家病人休息！”

俩人走出病房，王永德蹲在墙根儿卷了一颗烟，还没等点着呢，八吵吵一把就给抢下来了。

“我说老德子！你装啥‘老猫肉’？说话呀！”

王永德白了他一眼，“你让我说啥？”

“这俩孩子的事，咋办哪？”

王永德故作不解，“俩孩子咋的？”

八吵吵气得直翻白眼，“我说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没咋的，我们二肥子凭啥在这伺候老四？”

“老四不是受伤了吗！”

“老四因为啥受的伤？”

“他不是说让小顺子给打得吗？”

“对呀！小顺子因为啥打他呀？”

“因为你们家二肥子呗！”

“那不还是你家老四把二肥子从小顺子手里夺过来了吗，你这当老人的也该表个态了，到底想咋的？”

“你想让我咋的？”

“我想让你给句痛快话！是你娶媳妇，还是我娶姑爷？这两头我都认了！”

“你认了，我可不认！”

八吵吵又喊起来了，“那你想咋的？白捡便宜呀？”

王永德制止说：“你小点声！检不捡便宜，咱俩说了不算，明天听听俩孩子的！”

八吵吵指着王永德的鼻子恨恨地说：“好，好，那咱就听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