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尊不太对劲(19)

曾经踩在无数人头上的天之骄子,还未崛起,就高高摔落。

整个修界沸沸扬扬的,冷眼旁观着有之,落井下石者有之,扼腕叹息者有之,相当精彩。

所以在得知楚照流重新成功结丹、甚至早在一百多年前,灵脉寸断、修为尽废后不久就重新结成了,楚贺阳才会那么震愕。

甚至是恐惧。

鸣泓剑如流星拖曳,瞬息闪过天际。

楚照流悠哉哉地躲在谢酩背后挡风,灵脉干涸牵动旧伤,他掩着唇呛咳几声,伸出食指戳戳谢酩的背,有点好奇:“你似乎对我早就重结金丹不惊讶?”

谢酩回头瞥他一眼,一双眼清湛如幽潭,仿佛能窥探人心:“因为我不瞎。”

一句话把十之八九的修士全骂进去了。

楚照流莫名乐不可支。

谢酩沉默片晌,开口问:“你的灵脉,现在是什么情况?”

谢酩都问得这么直接了,楚照流也不好糊弄过去,拖长调子:“这就说来话长了,那是个一个冰雪消融、鸟语花香的春天,神药谷上空弥漫着散不去的薄岚……”

谢酩抬起了手。

楚照流非常能屈能伸,话音一转,详略得当:“我一觉醒来,发现又不小心结丹了。”

谢酩似笑非笑地重复:“不小心。”

这话说出去,能把十之八九的修士气死。

随着金丹的结成,一呼一吸之间,灵力自然吸纳流转,在灵脉中奔腾,汇入紫府。

楚照流几乎碎成渣、好不容易才重塑的灵脉,根本无法承受这样滚滚而来的灵力。

对于一般人来说,灵力越盛越好,但对于他来说,这么磅礴的灵力,要么让他爆体而亡,要么让他走火入魔。

药王发现他居然他娘的结了丹,心情极为大起大落,脸色又青又红又喜又惊又忧又叹,五彩斑斓,差点原地走火入魔。

喜的是楚照流居然还能结丹。

忧的是他几个月前才下过断言,这下被打脸了。

要是其他人也知道了,他就是在全天下面前被打脸了。

最终药王想了个法子,帮楚照流束缚住了澎湃的灵力,缺点就是重塑的灵脉脆弱,不能容纳太多灵力,每次灵力干涸后,滋味相当折磨人。

在他离谷时,老药王慈祥地叮嘱他,以后没事别瞎霍霍,老实低调做人。

谢酩听完,收回手,看他气色苍白,冷漠地吐出几个字:“自作自受。”

楚照流啧了声:“剑尊大人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咱们大师兄可不喜欢你这种冷冰冰的棺材脸。”

谢酩脑中莫名又响起了那道声音。

“他喜欢温柔的”。

“哦?”谢酩淡淡问,“那敢问楚长老,如何才算怜香惜玉?”

这问的重点是不是有点奇怪?你不该问大师兄喜欢哪样的吗?

楚照流心里嘀咕,眼角余光扫到两人正在逐渐接近的一座城池,随手一指:“比如现在进城,好好休憩一晚。”

传送符送得有点歪,唯一称得上精准无误的,就是把他俩整好送进了一座怪诞的阵里。

鱼头山距离惑妖的封印地,全速也有差不多两三日的路程。

不过要是老实巴巴地从扶月山御剑过来,少说也要半个月,歪归歪,还是省时间了的。

楚照流漫不经心想着,压根没指望谢酩会良心发现,真就下到城里去休息一夜。

岂料他话音才落,谢酩就应道:“也好。”

鸣泓剑身一倾,朝着底下的城池飞去。

转瞬之间,两人就落到了城门外。

楚照流目瞪口呆。

收剑时谢酩还好心扶了他一把,轻飘飘地问:“够怜香惜玉了吗?”

楚照流:“……您还真是虚怀若谷。”

谢酩冷冷勾唇:“应当的。”

夙阳虽然地广人稀,但还是有一些城池的,纵然比不上烟霞扶月山一带的繁荣之地,好歹能提供舒适些的住处。

看这样子,方圆几百里估计就这一座有规模的小城了,要是错过了,接下来几日就更没地儿歇了。

进了城,也不怎么热闹,天色还未擦黑,商贩便已经收摊回家,街上行人匆匆,大多脸色憔悴,看得出大伙儿的日子都不太好过。

不过两个气质不俗的陌生人进了城,一眼就能看出不是本地人,附近几家客栈立刻派出得力干将,积极揽客,其中一位尤其出彩:“两位客官应当是从外地而来吧!夙阳风沙大,晚上可不好走,这天都要黑了,不如来小店歇歇脚,两位远道而来,要是有什么不熟悉的,还可以问问我们哪,包管您满意!”

楚照流饶有兴致地望向这位口齿伶俐的伙计,笑了一笑:“好啊。”

两人跟着伙计进了客栈,要了两间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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