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尊不太对劲(63)

但这其实是个闻名天下的风流地销金窟,只要拿得出对等的代价,就没有听竹楼给不出的东西。

听竹楼每月十五会出现在一个地点,七日之后又会消失,是游离于各大世家门派之外的势力。

楚照流身体欠佳,被褚问严防死守地盯着,没有太多机会四处撒野,只在灵通域见人讨论过,顿感好奇:“你说的是你认识人,而非认识地方,莫非你认识的是听竹楼楼主?”

谢酩颔首:“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下个月再去,你先安心修养。”

“听说那位楼主是个绝色美人啊,”楚照流颇有兴味地往谢酩身边凑了凑,眼角眉梢都勾着丝风流的笑,“有多好看?”

下一句本来是“有谢宗主好看吗”,结果他话还没出口,谢酩冷不丁一抬手,把听得半迷糊的小肥鸟往他面前一捧。

嗅到熟悉的气息,啾啾立刻奋起扑翅:“啾啾!”

娘亲!

楚照流扭头就打了个喷嚏,吓得转身拔腿就跑。

那天直到晚上再去扎针,楚照流都离得谢酩远远的。

燕逐尘白天忙于打理谷中事务,回来还要给楚照流扎针,一场下来颇费精力,容色有些疲倦:“明日再来梳理一次即可,记住,下次万不可再随意解封了。”

楚照流懒洋洋地趴着,不太准备尊医嘱:“燕兄,你觉得是站着等死好点,还是解封受痛好点?”

“叫师叔。”燕逐尘手下微一用力,一针扎得楚照流嘶了声,笑得斯文,“灵脉剧痛能叫普通人生不如死,换做常人,大概是想站着受死。”

顿了顿,他若有所思:“说起来,谢酩不是跟在你身边吗?这么粗的大腿,你躺下让他动不就行了。”

楚照流目瞪口呆望他一眼,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衣冠禽兽,头皮发麻道:“让谢酩听到你这番话,我肯定你先生不如死。”

扎完针,楚照流拉上衣服,活动了下筋骨,掀掀潮汗的眼皮:“老头子有消息了吗?”

燕逐尘摇摇头,掏出卷纸筒递给他:“这是师父留在书房中的手稿,你能看出什么吗?”

楚照流接过展开一看,神色微凝。

这竟又是几个上古文字。

虽然不理解意思,但可以很确定的是,这几个上古文字,应该是一句话,或者一个词。

地宫中那篇祭文里,就有这几个字!

老药王失踪与这个有关联?

那与那个神秘黑袍人又是否有关联?

楚照流心中一凛,隐约嗅到其中的危险气息,不露声色地将纸筒递回去:“没有,我和谢酩还有些事要出去,正好帮你打听打听老头子的踪迹。现在药谷就剩你一个当家的了,别瞎跑。”

燕逐尘也没多疑,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若不是这样,我早就出谷寻人了。”

好在老药王的魂灯安然无恙,没有丝毫黯淡,燕逐尘虽然担忧,也不至于乱了方寸。

楚照流离开诊疗室,慢慢回到自己的院子,在院中的梨花树上又见到了谢酩。

高大的梨花树繁盛如雪,一树月光似的,梨花纷纷而落,谢酩抱剑坐在树上,听到脚步声,睁开了眼。

楚照流顿感奇异:“谢宗主,你怎么过来了?”

谢酩低头望着他,薄唇微动:“为你护法。”

楚照流不由愣了下。

昨晚他睡前,隐约察觉到谢酩似乎没离开,没想到还真不是错觉。

看这样子,谢酩莫非是准备在药谷的这段时间,一直守着这个院子?

他不免失笑:“药谷内很安全,你也不必特地耗费精力为我护法的。”

谢酩避而不答:“你可以当我不存在。”

……

您老往这儿一杵,若是在人间,就得把这棵梨花树供起来编神话了。

天下谁能当你不存在?

楚照流有点啼笑皆非。

可转念一想,谢酩年少时曾遭宗门被屠,离海到扶月山万里遥遥,途中想必也经历了不少,少年时的颠沛流离,几乎能影响一生,他不仅会觉得药谷不够安全,恐怕就算在离海流明宗内,也不见得会有多安心。

这种不安感,楚照流也尝过,很清楚自己劝不动他,便没有再执着让他离开。

反倒是老药王失踪,谷内人心惶惶的,瞒不过谢酩的双眼,与其隐瞒,不如与他共享消息。

至少,没有比谢酩更靠得住的人了。

楚照流瞬间想通,飞身跳上梨花树,和谢酩并排坐着,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翻出祭文,圈出了关键字递给他:“你看,就是这几个字。”

谢酩依言垂眸看去。

楚照流认识其中的两个字,兴奋地扭过头,正想和谢酩讨论下,目光不经意扫过他的脖子。

月光从山尖倾洒而下,被薄如蝉翼的梨花割碎,纷纷落下来,不偏不倚,刚巧就落在了谢酩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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