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尊不太对劲(78)

跟楚照流对峙已久的啾啾趁他分散精力,陡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顺枝弹去,鸟未至啾先至,兴奋不已:“啾啾!”

终于能投入母亲的怀抱了!

谢酩回神,也不见手有动作,小肥鸟啪一下撞他手上,幽怨地看他一眼,抖了抖身上的绒毛,用尖尖的鸟喙输了输,重振旗鼓,准备下次再战。

楚照流咕咕哝哝地重新坐下来,大大松了口气,跟小肥啾苦口婆心谈判:“俗话说有奶便是娘,我不是你娘,你身边那个才是,他天天用灵力给你温养,还不够你认亲的吗?”

啾啾在谢酩手心里原地打转:“啾啾。”

“我理解你想爹娘双全,但那得催你爹找道侣去,你找我是没用的。”

“啾啾啾!”

“啾也没用。”楚照流冷血无情道,“看到面前这堆火把了吗,你要是到我手里,一会儿就会成个烧鸟。”

一人一鸟叽叽喳喳,啾啾似乎被亲娘的态度激怒了,忽然低下脑袋,火焰在那双黑豆眼里跃动着,张开嘴。

火焰被它一吸,悉数吃进了肚子里!

那可不是凡火,而是楚照流特地用灵力点燃的真火。

眼前骤然一暗,没了火的温度,秋日的寒气凉浸浸地袭来。

楚照流:“……”

小肥鸟拍拍肚子,打了个蹿出小火苗的饱嗝,得意洋洋地和楚照流对视。

差点忘了,这小东西还真是个神兽。

楚照流啼笑皆非道:“给你厉害的。”

吃饱喝足的小肥鸟也折腾够了,岔开腿,脑袋一歪,倒在谢酩手中呼呼大睡。

楚照流和一只鸟吵够了,察觉到谢酩的视线,摇摇扇子:“你也不好好管管你的鸟,成天往我身边凑,小时候不管,大了就更管不住了。”

梦里人是不是真人不知道,但这性子当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谢酩把小家伙放进胸前衣襟,瞥他一眼:“我也没想到,你能和一只鸟吵得如痴如醉。”

“谁让它和你一样好玩呢,它若是不好玩,我也懒得逗它。”

楚照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眉目间浮着点懒懒笑意,啪地打了个响指,重新点燃了篝火:“三日后听竹楼便开启了,你确定我们走的地方是对的?”

俩人已经离开灵雾谷几日了,一路西行,沿途打听着听竹楼的痕迹。

这一路过去,越来越靠近尘世的城池,搞得楚照流有点狐疑。

听竹楼那么神神秘秘的,不该在月圆之夜,出现在某个深山老林角落中,进去时还得搞点神秘仪式,这才符合那种神出鬼没的气质吧?

谢酩却平静地“嗯”了声。

听他确定,楚照流便收起了疑惑,转而又想起件事:“说起来,谢三啊。”

“嗯?”

这是默认这个外号了?楚照流心底暗笑:“我真的很疑惑,你那天怎么想着让梅花重开的?”

谢酩一阵哑然,静默片刻,嗓音有些低沉:“和一个人学的。”

“谁啊,那么不教好。”楚照流捧着腮,兴致勃勃地打听八卦。

“不教好?”

楚照流重重点头,想了想,认真解释:“倘若我对谁这么做,那八成是想泡他,你可别瞎学这手,跟哄小姑娘似的,我要是个小姑娘,就该被你骗到了。”

谢酩:“……那你对谁做过?”

楚照流冥思苦想了会儿,也没注意到谢酩的眼神随着他的深思在逐渐变沉,最后手一摊:“暂时没有。”

谢酩唇角轻轻一扯,看不出来是笑还是冷哼,嗓音却一如既往冷淡:“嗯,继续保持。”

楚照流一时很难分清,谢酩是不是在咒他一辈子找不到道侣,好还当日在地宫里他那句话之仇。

毕竟谢酩这个人,仇都不动声色记在心里,冷不丁就扎人一下,非常难防。

歇了一夜,天色亮起时,两人继续西行。

两人已经越来越贴近烟霞的西方地界了,如果再往西行十几日,出了关渡过泠河,一岸之隔外,就是魔修横行的世界,西洲。

西洲一片地界能有夙阳的两倍大,无数或心性不正,或走火入魔……各种各样的歪魔邪道扎根于西洲,根据天道盟的宣传,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楚照流受限于身体,还没去过这地方。

百年来魔修与正道摩擦不断,但魔修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反观正道修士群英荟萃,魔修再不甘心,也一直被死死压在西洲,没怎么进犯过,近来频频的举动倒是有些古怪,如在楚家听到的消息一般,因为魔修的侵扰,越往西越荒凉。

抵达目标城池时,恰好是冬月十五,这地方偏北,已经下起了薄薄的雪,进城时也没沿途经过的城池热闹,清清冷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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