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笑脸对他身后的顾楠溪，“我说得对吧，小顾”

揪着他腰侧的衬衫，顾楠溪点头，不住点头。伯母，你说什么，都对。

无奈摇头，拍拍腰侧拧得紧紧的手，何之桓推着周黎往沙发走，“您老先在这坐着，平复一下过于激动的内心啊”

侧头，压低声音，“我安抚安抚她，第一次见婆婆，人家也得适应不是？”

说完，回头大踏步地推着呆若木鸡的顾楠溪进厨房，周黎一只手楞在半空，见关上的玻璃门，瘪瘪嘴，“切，我又不是没谈过恋爱”。从皮包里翻出手机，周黎笑着打字，“老公！我抓到儿子的小尾巴了！”

厨房，顾楠溪愣愣靠着冰箱门，还处于呆滞状态。何之桓挽起袖子，赶紧把快熬成西兰花汁的锅关了火，见姑娘还魂飞九天，有些无奈，用手背蹭蹭她脸，“还没回神呢？”

一把攥住何之桓的手，顾楠溪：“那真是你妈妈？”

何之桓：“不然呢？这有什么好骗的”

这下真是愁到失去思考能力，顾楠溪闭眼，原地跺脚，哀嚎，“卧槽。我居然就这样出现在你妈妈面前”，对着冰箱，“头发乱糟糟的，妆也没化，衣服也这么随意，天，啊啊啊啊”

老觉得有什么不对，何之桓道：“女为悦己者容。。你见我的时候怎么没这觉悟啊？”

顾楠溪用绝望的眼神盯着他，拒绝回答。

那些消沉的情绪好像全都消散了，何之桓眼睛很亮，是那种休息很好又很高兴的亮。天色越是黝黑，星星看上去也就越亮，现在，他黝黑的眸子里，就藏着最璀璨夺目的星星。

靠近她，轻轻在额头落下一吻，安慰，“别担心，妈妈人很好，一切都有我在”。

在厨房耗到不能再耗的时候，顾楠溪沾水拍拍脸，视死如归般对何之桓说，“咱们出去吧”。

周黎心下难耐，但也知道儿子的话有道理，便耐下性子，和何庭君大致描绘了一下自己对顾楠溪的第一印象。他们夫妻二人是自由恋爱，所以很深切的知道，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马虎不得。也正因如此，就算平时着急儿子还没找女朋友，也是就口头说说，绝对不会去刻意干涉。事实告诉他们，自家儿子还是很有福气的。

玻璃门发出微微的摩擦声，周黎立马起身望着刚刚踏出一只脚的顾楠溪，快步上前，拉着她，“来来，赶紧同我说说话，我都要无聊死了”

跟在身后的何之桓抿抿嘴，乖乖跟着。

护着顾楠溪的手，周黎是越瞧越满意，这长相再配上儿子的，生出的孩子得多讨人喜欢。如果是小孙女，就可以跟着自己学画画，小孙子的话，跟着老公学模型或者学机械都很不错......

瞧着自己妈妈看儿媳妇露出的饱含深意的笑，何之桓轻咳两声，侧出身子在她面前晃晃手，“妈，别笑了，回神。回神！”

窗外天色渐暗，立交桥上的车灯开始不断汇集、消散。

端坐了会，何之桓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必要留在这，因为完全插不上话。挪挪身子，就打算起身去卧室换套衣服。刚一动，身侧认真说着话的姑娘就伸出一只手，死死地按在他大腿上。

何之桓：......

周黎瞧着外头，诧异一声，“天都黑了？你看看我，一高兴呀就顾不上时间，难为你肯陪陪我这个老人家”

顾楠溪忙摆手，“不会不会，和您交谈，我也很开心”

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周黎喝了口水，想起来除了名字，重要的一点都没问，尽聊些有的没的。

好奇，“楠楠还在读书吧，是哪个学校的？”

刚刚放下的心立马被人揪到半空，顾楠溪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支支吾吾的，却楞是没说出一个字。

拉她起身，在周黎诧异的目光下，何之桓同她换了个位置，自己坐到了妈妈边上。右手同顾楠溪十指交扣，何之桓对着周黎道：“她在桐大，今年研二，是我和林老名下的。”

眼神一滞，周黎看着面前明显有些忐忑的两个人儿，静了好一会才斟酌道，“那你们。。我能理解是师生关系吗？”

握紧了想抽走的手，何之桓坦然，“是”

周黎一瞬有些消化不来，师生呀，这如果处理不好，她的宝贝儿子和楠楠不得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嘛。

手一指，“你坐回去，我和楠楠说话呢，你凑什么热闹。”

一肚子严阵以待的话被悄无声息化掉了，何之桓看看身侧的两个女人，得，他果然不适合待在这。

顾楠溪在何之桓牵手的动作下放心不少，眼下再听到周黎的语气，似乎觉得她好像并没有生气的样子，便顺着何之桓的起身动作，重新坐在了周黎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