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网络的弊大于利，我说以下几点。”谢泽冷淡地开口道。

“第一，从前你不知道富人是如何生活，而当你见识到了豪宅跑车私人飞机，每个人都以为自己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它让所有人都沉浸在嫉妒、羡慕和贪婪的情绪之中，加速了人与人之间的竞争性。”

“第二，社交网络贩卖焦虑，它让这个社会变成了颜值至上，金钱至上，消费导向型的社会。”

反方提出了异议，“就算没有社交网络，社会依旧是这样，只不过没有把这些赤|裸地展现在人前，而现在，它的出现反倒是好事，撕开一层布，彻底且明确地告诉大众。说到底，你站在一个既得利益者的角度说这件事。”

听众们发出哇的感叹声。

谢泽没有动摇他的观点，他波澜不惊地说道：“我的价值并不局限在我的外貌，我的财富上。”

啊，陶陶轻轻地啊了声，她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他的脸上，她几乎能补完他剩下的那句话，他期待有个人能看到他的本质。

但那个人并不是她。

所以他失望了，失望至极。

陶陶没有听完这场辩论，她找了间没人的小教室，在教室里学习，看了一个小时的阅读，词汇量很大，她越看越烦，索性站起来去走走。

走廊转角的地方，她听到有个女生在问，“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回答她的男生嗓音清冷，“坦诚的女生。”

陶陶面不改色地经过他们，谢泽瞥了她一眼，随后垂下眼眸，像是在告诉她，又重复了一遍，“我喜欢坦诚的女生。”

第22章

“噢，那长相呢？”问谢泽的女生大方地问道。

谢泽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他当然是喜欢漂亮的，陶陶在心里替他回答了，她回头看了他一眼，唇角划出讥笑的弧度，谢泽的黑眸震了下。

她在嘲笑他。

他内心颤栗，那种屈辱的感觉再次回到他的身上，哪怕他的心理建设做过无数次，曾经被爱情支配，甜蜜的恋爱冲昏了他的头脑，这种感觉在午夜梦回，偶尔想起时，他无比厌恶自己。

他恨陶陶，更恨自己。

“你不想回答没关系，我们关系还没好到讨论这个。”女生情商很高，没把话题聊死。

“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国，申哪所大学？”

“大二开始准备，哥大，走交换。”

“这所也是我的目标，期待一起进去。”女生开朗地笑道。“暑期有计划吗？我知道个项目去剑桥，金融投资班国际化模块的。”

“几天？”谢泽有点兴趣。

“五天，围绕全球经济和欧洲发展，课题有英国脱欧带来的经济影响。”

“时间太短，没什么意义。”

他没兴趣了，女生也不气馁，耸了下肩，话题转到了其他方面。

谢泽礼貌且敷衍地应了会，他的心思没一会就移到陶陶那边去了。

顾谨初来了培训机构，他见到陶陶在，表情很惊喜。

这两人结伴在看培训机构的圣诞装饰，她时不时发出轻笑声。

谢泽冷冷地看了会，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顾谨初没希望的，他有点胖，两人在样貌上不搭，他潜意识认为，顾谨初的竞争力没他强。

他垂下眼眸，沉思起来，竞争力？他从前非常不屑这个词，他理想中的爱情不应该掺杂其他因素。

“你男朋友没陪你？”顾谨初关切地问陶陶，他低头看她，她穿了件acne的混纺浅紫色毛衣，毛茸茸的，温柔可人的模样。

“他在忙开公司的事情。”

“创业啊，哪方面的？”

“网络科技类。”

“哦。”顾谨初点点头，他没有追问她男朋友是谁，长什么样，他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圣诞节晚上有圣诞派对，陶陶你来不来？”

陶陶摇摇头。

顾谨初有些失望，他怂恿道：“来嘛，带你男朋友一起来玩，很热闹的。”

他这个腔调有点像是在撒娇，要是他再瘦点，跟只小奶狗似的，陶陶因为自己这个想法笑了下。

“陶陶，你笑什么啊。”顾谨初见她笑了，他心动了下。

“没什么。”

最后被顾谨初磨得没办法了，陶陶回去问了下沈之洲的意见，他没意见。

他们可以享用完圣诞大餐，再去这里的圣诞派对玩一会，然后再回家。

圣诞节那天，白天上完课，下午陶陶回家洗澡，用激光脱毛仪仔细处理掉不美观的毛发，磨砂膏去掉角质，涂抹上身体乳，身上皮肤细腻好闻，她坐到镜子前，开始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