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席烬也刚被吵醒，不耐烦地睁开眼，下意识侧了侧脑袋，不出意外看到了小姑娘闭着眼皱眉的样子。

很自然地便伸出了手。

等那阵刺耳的门铃声过去，男人拿开手，从旁边拿过衬衫西裤，也没时间打理，套上后就去开门。

门口，沈娇拎着吃的，一抬头看见是席烬，嘴里的话又吞了回去。

她朝里头看了眼，问：“染染还没起床？”

席烬低声“嗯。”了句，脸上还带着被吵醒的困倦，倚在门边：“有事？”

沈娇记起来了，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他：“我原本给染染打过电话，但是她手机关机了，我就和周遇野出去吃饭了，顺便给你们打了包回来。”

“谢谢。”席烬扫了眼，接过来：“还有事吗？”

沈娇顺杆子往上爬，八卦地问了句：“你们昨晚......”

“——砰”的一声。

门被人一把关上。

“？”

沈娇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

又不甘心地自言自语，补充完被打断的后半句话：“是不是滚那啥了。”

席烬拎着袋子进屋，宁青染已经起来了。小姑娘坐在床上，眼神还没完全清醒，也不知道在看哪儿。

把袋子放到桌上，席烬去浴室洗漱。

等他出来的时候，宁青染还坐在床上，目光涣散。

他走过去，抬手轻掐了下小姑娘的脸，低声哄：“起床去洗漱，沈娇给你买了吃的。”

宁青染被他声音拉回了点思绪，呆滞地眨眨眼，小声问：“昨晚你和我睡在一起？”

席烬“啧”了声，戏谑地看她，有意逗弄：“不然呢？你让我睡地上？”

宁青染猛地低头，捂住脸，声音闷闷地：“你闭嘴。”

“去洗漱，然后来吃东西。”席烬没再逗小姑娘，慢条斯理地拆开外卖盒，拿出来摆到桌上。

宁青染挣扎了一下：“你没对我做什么吧？”

问完她就烧红了脸，自己都觉得说的是废话，她昨晚睡之前，男人还在处理公务，能做什么？！

果然——

席烬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哥哥在你眼里就这么混蛋？”

宁青染羞恼了片刻，很快又理直气壮：“是，你就是混蛋！”

“行啊。”席烬嗤笑一声，不痛不痒，也没去反驳：“今晚告诉你，哥哥有多混蛋。”

宁青染拿起枕头就想砸他，手里枕头还没扔出去，便被男人眼疾手快抓着手腕。

腰被压着往后躺，她背贴着柔软的床，懵了下，危险感迅速席卷全身，很有求生欲地：“哥哥——”

原本只想吓吓小姑娘的男人浑身一僵。

席烬呼吸都重了些，眯起眼，嗓子一瞬间沙哑的可怕，哄着她：“再叫一声。”

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宁青染耳垂，猛地便带过一阵电流，让人止不住战栗。

宁青染躲了躲，往下缩了几分，还没完全躲开，又被男人抓着手腕扯了上去。

完全性压制。

席烬耐着性子：“再叫一声。”

宁青染不理他，手指蜷了蜷，男人低沉的语气敲击着耳膜，顺着耳廓，一路泛红到脖颈下方。

她故意装傻：“再叫一声什么？”

“哥哥。”席烬答的很快：“再叫一次，放你去洗漱。”

宁青染睫毛颤了颤，试图跟他商量：“要不你让我去洗漱，洗漱完我再叫？”

席烬懒懒地扬起眉，微微朝后抬起身，拉开了些距离，直勾勾看进小姑娘眼里，散漫勾唇：“不行。”

“......”

宁青染瞪他。

半晌，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哥哥。”

话音刚落，男人踩着字音俯下身，额头贴着小姑娘额头，眼神有点儿沉，里面翻涌着克制的情绪。

盯着看了一会儿，席烬腾出只手，摩挲着小姑娘眼尾，指腹在那勾起微红的眼尾，轻轻蹭了蹭。

“喜欢你。”

他哑着嗓子，缓缓地又凑近些小姑娘，觉得不太对，又重新开口：“我爱你。”

席烬说完，放开小姑娘，手在床头摸索了下，再下移，顺势拉开酒店柜子，从里面拿出个精致的小盒子。

掌心借力撑在床边，一只手拿着小盒子，指尖勾开盒子。就着这个姿势，抬了抬下颔。

角度原因，宁青染能清楚地看到席烬的眼，还有那双眼里的情绪。

深情与缱绻，温柔与虔诚。

他毫无保留。

席烬舔了舔下唇，心里破天荒的有几分紧张感，缓了一会儿才说：“本来是打算明天给你的。”

“但刚刚就觉得，等不及了。”他似乎有些苦恼：“我今年快要28岁了，按道理来说，不该像个毛头小子。”

席烬还挺嫌弃的：“——太幼稚。”

“可我突然发现，”男人唇边笑意加深，垂眸看向身下的小姑娘，目光温柔：“爱情它不讲道理，幼稚是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