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者诞生过程十分残酷，它们为了成皇，往往会铲除异己，稍强大的族类都会被视为威胁杀掉，因为蝙蝠族群，自古以来都只容得下一个皇者。

这只丧尸蝙蝠王让同类赴死来成全自己，九婼不得不怀疑，它已经开始踏上成皇的道路了，而且，它是被逼的，它——感受到了威胁。

“那这是为什么？”顾珏问。

“之前我们碰到的丧尸蝙蝠王，没有为了优先进化，利用同类。而这一只，用了这种方式，说不定……有什么对它产生了威胁。”

“威胁？小九是说，有另一只丧尸蝙蝠王在与它相争？”

顾珏这样猜测，是因为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见过能威胁到丧尸蝙蝠的其他丧尸。

九婼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

“也许一只，也许很多只。如果它们还能进化，就会成为更高级别的存在。众王相争，胜者为皇。”

这才是九婼想要提醒两人的事。

“胜者为皇？丧尸蝙蝠皇？也就是说，丧尸蝙蝠王如果还能进化，那人类要面对的，将是有统帅的丧尸帝国……”

九婼曾对他们说过，丧尸蝙蝠王不足以成为统帅，若有丧尸蝙蝠皇就不一样了。

所有族群，一旦有领袖诞生，必然会统领全族，这是常识。

华国军人从不畏惧与敌人交战，但现在敌人却是无比庞大且悍不畏死的「士兵」，这些士兵不只有曾经的人类，还有无数动物。人类势弱，这一战还未开始就注定了输赢。

“人类原本以为，灭绝是个漫长的过程，现在看来，人类撑不了多久。那我们建立基地，组织反击，又有什么意义？”

见顾珏低着头，表情凝重中带着落寂、迷茫，九婼缓缓道：“拼命活下去，就是意义。”

顾珏听到九婼的话，抬起头就对上她装满星辰的眼睛，那眼睛里除了平静，什么都没有，却让顾珏纷乱的心绪平静下来。他不自觉揉了揉九婼的头道：

“小九就是意义。”

王孙见顾珏看九婼的眼神，眸子深了深，以往顾珏也会揉九婼的头发，但这次顾珏给王孙的感觉却不一样，他能察觉到顾珏对九婼的复杂感情。

顾珏明明就喜欢着九婼，却从不在九婼面前表现出来。而且，他知道自己对九婼有意思后，没有敌意，没有不高兴，而是欣然接受，甚至乐见其成。他不知道顾珏这样是为什么，但他知道，自己不会退缩。

王孙移开视线，转头望向夜空，在这弹丸之地，他们突然窥见令人绝望的未来，身为刀锋之刃，却没想过认输。

凡事都有一线生机，他不相信，人类文明会在短短几个月后，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

这个小城市周围的山里没有猛兽，但小动物必定不少，李家武馆却没有遭受过丧尸动物的袭击。

他们三人虽然不知道原因，但隐隐猜到这也与丧尸蝙蝠王有关。

如何对付丧尸蝙蝠王，三人毫无头绪。

夜越深楼顶越冷，九婼不肯下楼，顾珏就在王孙嫌弃的眼神中将他拽下了楼。

下楼后，他又叫上刀十和孤狼，几个大男人忙活了一个小时，才将一个稍干净的房间整理了出来。之后，顾珏才上楼去叫九婼下来休息。

第137章 这一人这一箭

九婼半夜听到了丧尸蝙蝠尖锐的叫声，但那处太远，夜里的丧尸比白天强，她也不敢盲目行动。

第二天，末世第十四天。

九婼一行人收拾妥当后，叫上李文龙，向这座小城的市中心去了。

昨夜九婼所听到的丧尸蝙蝠叫声，就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他们去的方向，正是市中心那所堆放丧尸尸体的学校。

这座小城虽然也受创不轻，但看得出来武馆众人有精心料理过。

这里的道路已经畅通，即使过了一晚，路上也没有丧尸出现。

“长官，前面就是学校了。”

“李文龙，那整个学校都是尸体吗？”刀十问。

“刀十教官，没有那么多，只堆放了一千多具，都在校门近处。”

“听说陆陆续续也烧了两三千具了，你们武馆有多少幸存者？没枪没炮的，就杀了这么多丧尸，可以啊！”

刀十说完用他那右手拍了拍李文龙，直把他拍得额头冒汗——疼的。

“刀十教官，再拍散了……”

李家是大族，本家就有二十几人活了下来，来投奔的亲戚也有近三十人，再加上武馆留下来的两百多名弟子，还有搜救的幸存者，武馆里竟住了一千多人。

刀十听了李文龙报出的数，一阵咂舌。

“真不愧是华国武术圣地，短短十几天就聚集了这么多绿林豪杰。”

“刀十教官过誉了，这些人里有战斗力的，也只有七百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