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卓见跟过来的丧尸被杀光后，跌坐在了楼梯上，他大口的喘着粗气。刚才的情景，他现在想起来还一阵心惊。

“说说吧！有什么感想？”肖威双手抱胸靠在他旁边的墙上，等他气喘匀就问道。

这会他也没再问九婼的打算。大姐大从不说谎，其实从她开始沉默，他就知道了答案。

“感想？什么感想？你当这是课堂呢！让我写被丧尸围殴有感？”

赵卓一阵气闷，不带这样玩的，虽然说好的一百丧尸可能没杀够数，但见死不救就是兄弟所为了？

肖威不由摇摇头。

“你啊——我看是没救了。”

“什么跟什么？”

“大姐大让你去杀丧尸，不就是为了让你体验徘徊在死亡边缘的感觉？”肖威低头看了看若有所思的赵卓，接着道：

“是你性格太跳脱，缺乏对危险的认知，对死亡的敬畏，大姐大才让你长长记性。”

“你这么说，好像有点意思。但是——”赵卓抬头看向盯着楼梯不知在想什么的九婼，“大姐大你直说不就行了，何必这么麻烦？搞得我都以为自己要被你们抛弃了，自我否定自我怀疑，挣扎了好久。”

说真的，他有胡思乱想过，他不如尤茵、任风与大姐大关系好，也不如许文亮优秀全能，不如肖威聪明……

他六岁打架，一路惹是生非到十六岁，连高中都是靠老爸拿钱砸的。

他不是像别的孩子那样安安分分长大的，经历的太多，让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就早早感觉他这一生已经无可救药了。

记得刚上高一那时候，他不是这样的，那时的他孤僻、叛逆、偏激、不合群，当初大家围着九婼转，他其实觉得非常无聊。

直到有次换座位，老师将他换到了九婼旁边。

九婼每天在教室的活动就是看书，各种古书。

那天早上，赵卓的父母因为他吵架，他心情很不好，早早就到了学校。

他走到座位边，不知怎么就踢了一下课桌，没想到用力过猛，他的课桌猛的撞了一下九婼的课桌，九婼桌上的书被撞得哗哗落了一地。

他没有道歉，他的字典里没有道歉两个字。

“捡起来。”九婼当时是这么说的，表情淡淡的，语气冷冷的。

他当时以为九婼在挑衅他，被九婼激的一怒，脱口就道：“自己捡，你个傻大个。”

要不是他不打女生，按他的尿性，他当时不会多说什么，直接就动手了。

傻大个——这是他对九婼的直观感受。虽然九婼长得好看，也不胖，但她每天闷闷的，给赵卓的第一印象就是「傻」，她还比他要高，再优秀，他也觉得她是个「傻大个」。

他是第一个去挑衅九婼的人，说完那句话后……就没有机会说话了。

九婼起身就把他踹翻在地，接着一只脚就踩在了他的脸上……

他从没见过这么狠的女生，简直就是「人狠话不多」的典范。

九婼每天都是最早到校，他那天因为睡不着又不想去别的地方，所以也到早了，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那姿势实在是太丢脸了，挣扎无果下，又怕一会有同学看到丢脸，九婼第二次问「捡还是不捡」他就妥协了。

妥协他都是用眼睛妥协的，因为只是被九婼踩着脸他却全身上下都动不了，唯一能动的就是两颗眼珠。

九婼一放开他，他就揉着脸嘀咕了一句「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暴力的女生」，之后见九婼冷眼看过去，他立马闭嘴乖乖捡书去了。

自那以后，一切都顺理成章了。九婼成了他唯一觉得要仰望的存在，后来，因为她他又与其他人成了好朋友。

虽然平日里他都吊儿郎当的，可他其实很不自信，在这个团队里，谁都比他优秀，他或许是可有可无的……

天知道他喊出「大姐大，帮我」，似赌博，其实也是一种救赎。

他，很怕他们不管他呢。

“呵！”赵卓的抱怨只换来九婼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呵，他抑郁了。

“呵！”肖威学着九婼轻呵一声，撇撇嘴道：“你这性格，不让你亲身经历一把，你难刻骨铭心。”

“我谢谢你啊——”赵卓抬头对他翻了个白眼，“那咱现在怎么办？”

“超市。”九婼抬抬下巴示意道。基地的物资没那么充足，反正现在回不去，就给他们先解决这些麻烦。

“啊？那大姐大，那既然要去超市，超市里有现成的丧尸，你干嘛让我去路上杀？这不是白费劲啊？”

九婼斜眼看着他道：“超市里的太弱。”

赵卓：我哭！

肖威与许文亮一起拟定了清理计划，之后带着其他人去了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