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你也别老盯着人家看了。”

陈怀森扫了眼手机屏幕便收回视线，欲盖弥彰般解释：“我在发呆。”

看破不说破是一种美德，但方十堰没有，贼兮兮地冲他笑了两声，蹭过去说：“你眼睛都要掉人身上了，满脸都写着心疼，你这呆发得可真是……”方十堰措辞，“别具一格。”

陈怀森屈肘撞了他一下，看他夸张得捂着被撞的地方一脸痛苦，扯了扯唇角，笑意干巴巴，“上课吧。”

莫西西一天都没有再出现，纪律委员考勤的时候问了余梦婕，这才知道她请假回家了。

这件事的风头没两天就过了，戴栀脸上的巴掌印第三天才彻彻底底消下去。

周六的时候除了莫西西，宿舍里的人难得都不回家，便约好晚上一起出去吃个饭逛个街。

可刚出学校大门，戴栀就被人拦住了。

拦住戴栀的人穿着华岭的校服，身形清瘦，衬得校服又宽又大，脸上表情阴沉，眼底有浓重的黑眼圈。

是上次在车站遇见的赵亦衡。

赵亦衡身边还跟着几个同样穿着华岭校服的人，应该是他同学，见他拦住戴栀，笑着上来伸手搭上赵亦衡肩膀，视线在戴栀身上转悠两圈，开口说的话流里流气：“这妞你认识啊？”

“何止认识。”赵亦衡意味不明哼了一声，许是有人在，压根不把戴栀上次的警告放在眼里，对身边的人说：“我俩还有一段故事呢。”

一句话，将两个人的关系说得不清不楚暧昧至极。

此时校门口出入的人不少，有人认出戴栀，拉着伙伴站着在旁边看戏。

赵亦衡的同学一脸“你小子艳福不浅”，问他：“那你们现在这是？”

“就这样了呗，”赵亦衡语气不屑，“毕竟立川的哪有华岭的好。”

一句话，将围观群众得罪一大半。

显然赵亦衡也知道这一点，和男生一唱一和将戴栀羞辱一番后准备扬长而去。

“这就走了啊？”一直冷着脸仿佛置身事外的戴栀开口，视线落在赵亦衡身上，笑眯眯地，“叙叙旧呗复洋第二。”

她很少拿成绩和名次这种东西去挖苦别人，于她来说这些东西不过是一时的，因为一些一时的东西得意洋洋沾沾自喜，并且一副高傲的模样是戴栀最为不齿的。

但赵亦衡冒犯到她头上，还在校门口败坏她的名声，她哪能让他这么称心如意。

况且赵亦衡最讨厌被别人叫“复洋第二”，听起来就显得他低人一等。

这个讨厌的称呼被拒绝了自己的戴栀叫出来，赵亦衡只觉得面上无光，但仗着没多少人知道复洋的事，他便信口胡诌。

“你别是气急败坏了乱给我扣帽子吧，我哪次不是年级第一。”

“是吗？”戴栀从包里拿出手机，点了几下后接着说：“可是我这里有复洋初中三年的上榜情况，还有你之前作弊的证据呢。”

赵亦衡脸色一瞬间涨得通红，那张阴沉的脸此刻黑红黑红的。

他瞪着戴栀，话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你少血口喷人。”

赵亦衡不承认，戴栀也不急，慢悠悠收回手机，对上赵亦衡的眼睛，笑着说：“你要是不走的话，我不介意找人发到你们学校论坛上哦。”

她虽是笑着，眼底的威胁意味却格外明显。

赵亦衡咬着牙，最后狠狠剜了她一眼，和同伴灰溜溜离开了。

出了这么个小插曲，几个人没放心上，在外面玩到将近十点才回学校。

回到宿舍后，余梦婕拿着手机出了宿舍，戴栀看了她一眼，拿起衣服进了浴室。

周日时学校论坛上出现了戴栀和穿着华岭校服的男生对峙的照片帖子，底下评论稀稀拉拉，直到之前复洋中学的同学发评论，这帖子才热闹起来。

【一朵小花：那人是赵亦衡，初中的时候和戴栀关系很好，两个人出入都成双入对的，学校里好多人都说他们两个在一起了。】

【我要考第一：我作证啊，当时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后来叫了好几次家长，两个人关系就开始僵起来了，估计是分手了现在闹掰了吧。】

余梦婕第一时间刷到这条帖子，将手机放在戴栀面前，八卦脸：“你和赵亦衡真在一起过啊。”

那天赵亦衡在校门口说的那些话她可都一句不落全部听进去了，这会也纯属好奇。

戴栀看了眼手机，将手机推开，声音听不出情绪：“没有。”

“那这群人怎么胡说八道？”余梦婕义愤填膺，“这也太过分了吧，这不是坏你名声吗？”

“他们爱说就说吧。”戴栀无所谓。

横竖不过是小打小闹，只要不影响到她的正常生活，她都不会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