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都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

这是……放弃那些亡灵的意思。

“所以老板娘严词拒绝了时之政府，之后时之政府又派人来过几次，老板娘与时之政府之间的摩擦越来越大，到了现在已经完全不相往来，因此我无法向时之政府那边求救。”

“原来如此。”阿尔表示：“我们明白了。”

夏油杰蹙眉道：“阿灵小姐，我能问一下，时之政府为什么要执意收购这里的灵力核心吗？”

执着到完全不顾那些对尘世心有留恋的亡灵。

“哦呀，你们身为咒术师，居然会对时之政府感兴趣吗？”

门外传来老板娘阿岩的声音，阿灵连忙拉开障子门，果然看见老板娘站在外面。

老板娘看起来十分疲惫，但又十分轻松，似乎卸下了某种沉重的担子。

她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的谈话了，我来是因为有事相求。不过作为报答，我可以替阿灵回答你的问题，我比她更了解时之政府的情况。”

阿岩淡淡道：“时之政府的运作需要庞大的灵力作为支撑，但随着灵能力者的衰落，能为他们提供灵力的人也越来越少，你知道审神者的任期一般是五年吧？”

夏油杰慎重道：“是，我听说只要签署保密协议，审神者就能回来继续过正常人的生活。”

阿岩轻笑一声，不以为然道：“灵力都被时之政府挖空了，当然只能回来过正常人的生活。”

“！！！”

五条悟挑眉：“灵力这种东西，居然还能挖空？”

“是啊。所以比嘉琴子拒绝为时之政府服务，我也拒绝把灵力核心卖给时之政府。”

她冷笑一声。

“时之政府当然有时之政府的立场，但是对我而言，最重要的就是那些可怜的亡灵们，我不会因为他们的几句劝说就放弃拯救亡灵——这里是那些家伙们最后的驿站，我无论如何都会守住这里。”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听说这几年，他们还开始招揽强大的咒术师？”

“……对。”

“你们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只招揽强大的、擅长战斗的咒术师？”

“……”

说起来，时之政府招揽过夏油杰和七海建人，却从来没有向家入硝子递出邀请。

虽然也可以理解为家入硝子实在是太过珍贵，撬走家入硝子就等于跟咒术界的高层们正式撕破脸，但现在想想，或许正是因为家入硝子的术式不是战斗术式的原因？

阿岩意味深长道：“咒术师，当然有咒术师的用处。我劝你们不要想不开跳槽到时之政府，面对同为灵能力者的审神者，他们也能做出挖取灵力核心的事情，连同类都算不上的咒术师就更不用说了。”

与生俱来的能力被强行挖走，对身体的伤害是永久性的。

夏油杰表情凝重道：“我明白了。那么，您说的有事相求又是什么？”

老板娘道：“我丈夫的伤势有点重，听说你们这里有那位传说中的反转治疗师？”

一直处于围观模式的家入硝子一愣，随后没有二话的爬了起来。

“我去看看。”

老板娘真诚道：“多谢。”

阿尔也跟着站起来。

“我陪硝子酱一起去。”

“老子也去。”

于是阿尔转头嘱咐夏油杰和灰原雄：“杰酱，灰原君，你们留在这儿好好休息，累了的话也可以先睡，不用等我们。”

灰原雄乖乖点头，“好的。”

夏油杰这次也没有勉强自己：“好。”

他的身体被几十个亡灵争夺过，现在就像跑了一百圈操场一样疲惫，他确实需要好好睡一觉。

阿尔等人则跟着老板娘移动到后院，看见了法阵里奄奄一息的紫色咒灵，家入硝子走上前，掌心泛起一层红光，咒灵身上的各处伤口都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老板娘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们有办法解除他的咒灵化吗？”

五条悟道：“解除咒灵化？只要你撤销诅咒，他又愿意就此结束的话，咒灵化是可以解除的。”

“那么……”

“阿岩。”紫色咒灵缓缓抬起一只手，伸向老板娘：“我……不走，我永远……在这里陪你。”

老板娘袖子下的手猛然收紧，她听见咒灵缓慢而决绝地道：“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死也不会瞑目的。”

半晌，老板娘还是笑了。

“笨蛋。”她深吸一口气，“那就这样吧，一直一直，在一起吧。”

治疗完成后，高专三人安静地离开了后院，把空间留给了老板娘和已经变成咒灵的老板。

阿尔真心实意道：“这样的结局也很美好。”

埋藏在Berserker疯狂下的灵魂充满向往道：“老板娘，老板娘的丈夫，还有他们的养女阿灵，一家三口就这么一直一直在一起，也是非常美满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