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尼摇摇头，老实地答道：“当然不是，她以前是个很爱干净的孩子。”

阿尔停留在了卧室的一面墙壁前，他在那里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就开口唤道：“Master，你看。”

夏油杰走过来一看，墙上贴着许多照片，都是敏和另一个年轻男人的合照，曼尼看他们注意到了墙上的照片，连忙道：“哦，那是麦克，是敏的哥哥，他……他前几年出了摩托车事故，已经死了。”

阿尔点了点墙上的照片。

照片里，年轻男女举止亲密，看起来鲜活又幸福。

他说：“恐怕不只是兄妹吧。”

夏油杰&米格尔：“……？”

“他们是兄妹，也是最亲密的恋人。”

英灵的眼睛平静地望着照片，淡淡道：“他们的恋情被父母发现后，麦克在镇外的树林上吊自杀，敏的精神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崩溃的。”

“！！！”

“喂喂喂，真的假的？！”

米格尔看向曼尼，曼尼惊恐又心虚，难以置信地看着白发黑肤的英灵，半晌，他才点了点头。

“……我们一直以为，她这几年表现得喜怒无常，是因为接受不了麦克的死亡。”

一阵尴尬的沉默后，夏油杰开口道：“她平时有什么奇怪的表现么？”

米格尔将夏油杰的问题转发给了曼尼，曼尼说：“她会忽然生气，跟空气吵架，说那里有人，还骂她是贱人、婊子之类的话。”

就跟葬礼上一样。

“她有时候还会用非常粗犷的男人的声音说话，有时候又表现得像个小孩……”

曼尼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拿出手机，给他们翻出了一个视频。

“这是半年前我陪敏去商场玩时拍下的视频，那天她忽然说要去儿童游乐区玩。”

大家凑过去，看着曼尼点开视频。

视频是从中途开始拍的，只见敏坐在花花绿绿的儿童滑梯边，像个小朋友一样大吵大闹，还推搡周围的其他孩子，在把旁边的小朋友欺负哭之后，她就开始笑。

她的笑容又恶劣又恐怖，眉眼间的神态跟他们见过的敏完全不同。

这一段40秒的视频，诡异得让人寒毛竖起。

曼尼道：“这个视频我后来发给敏看过，她说她完全没有印象了。”

米格尔问：“是不记得了？”

“应该是吧，类似的事情发生过很多次，大部分的时候敏都说自己没有印象，所以我们也不好接着询问。”曼尼道：“她有时候像小孩，有时候像男人，有时候又是非常陌生的女人……我们认为，是麦克的离开对她造成了相当大的打击。”

夏油杰低头看了眼从敏的房间里翻出来的东西。

这些堆积在房间里的东西风格各异，很难想象是属于同一个人的，但如果说，这些都是不同的“人”收集回房间的，倒是讲得通……

米格尔道：“听起来很像是人格分裂，又像是被不同的恶灵附体的表现。”

夏油杰点点头，道：“我也这样想。敏的家里是世世代代侍奉巴扬神的灵媒家族，能被多个恶灵同时附体也在情理之中，我想，应该是她的……兄长去世后，她的精神变得脆弱，才会被恶灵趁虚而入。”

这样的情况不算陌生，当年的祈本里香被父亲放血后，也因为肉体和精神的双重虚弱而被恶灵们趁虚而入，还闹出过生吃麻雀的恐怖事件，吓坏了乙骨忧太。

现在的问题是……那些恶灵从哪里来？又为什么要附身敏？还开始往咒灵的方向转化？什么样的怨恨才会有这样强大的力量？甚至胜过了巴扬神？

他的手机忽然振铃。

夏油杰连忙接起手机。

“摩西摩西？”

打电话过来的人是导演。

导演的声音非常凝重：“夏油大人，敏这里出了一点意外。”

“什么意外？”

“她被公司解雇了，之后不知道是不是情绪太过激动，她的身体开始流血，现在她把自己关在公司的卫生间里不肯出来。”

“她被解雇了？”夏油杰皱眉道：“我记得她平时的工作很简单，只需要给客人做一下登记就好，她是犯了什么错吗？”

导演迟疑了一下，低声道：“我们问了他们公司的主管，主管说，他们解雇敏是因为……是因为个人作风问题。”

“作风问题？”

“那孩子，每天晚上都会带着不同的男朋友回公司里……那个什么，还被公司里的摄像头拍下来了。”

“……”夏油杰揉了揉眉心，“她本人呢？有记忆吗？”

“恐怕没有。她说她最近总是迷迷糊糊的，跟喝了酒一样，经常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躺在公司里。”

夏油杰说：“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们大概知道她身上发生过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