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

七海建人很干脆地承认了。

他淡淡道：“那边的待遇也很丰厚。”

夏油杰道：“我明白。时之政府开出的报酬很高，工作也相对安全，在这一点上，咒术师的确不如审神者，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多考虑一下咒术高专。”

七海建人静了静，用非常平和的语气咄咄逼人道：“为什么呢？在明知道咒术师这个职业很危险的情况下，你们还鼓励我成为咒术师吗？因为这是学校给你们的任务？”

阿尔闻言，有点意外地挑了挑眉。

意外的是个很有个性的角色啊。

他看看七海建人，又看看自己的三个饲主，被质问的夏油杰看起来仍然心平气和，家入硝子则跟阿尔一样，是完完全全的吃瓜模式，而五条悟正翘着二郎腿喝茶，看起来并不关心他们到底能不能争取到七海建人这件事。

不过有那么几秒，阿尔看见五条悟墨镜后的眼睛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七海建人，虽然很快就移开了，但那绝对不是错觉。

五条悟……是看见什么了吗？

“是的。”夏油杰道：“日本咒灵肆虐，每年都有很多人死在咒灵手中，但拥有咒术师天赋的人却少之又少，其中拥有术式的人就更少了。七海君，你拥有非常出色的术式，将来起码也能成为准一级的咒术师，我希望你能加入东京咒术高专，拯救更多处于危险之中的人。”

七海建人问他：“哪怕我会死亡？”

夏油杰沉默片刻，答道：“我们在高专学习咒术，不断打磨自己，不仅是为了保护普通人，也是为了保护我们自己，还有我们珍贵的同伴。”

五条悟和家入硝子沉默着，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夏油杰继续道：“如果你愿意成为我们的同伴，我们会尽全力帮助你变强，而且我也向你保证：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危险，咒术师都不会放弃自己的同伴。”

“……”

“当然，你完全可以拒绝，因为我也没法百分百保证你的安全。只是作为一个咒术师，我无论如何都要试着争取你一下，我们……非常需要可靠的同伴。”

七海建人静了静，又问道：“如果有一天，你遇上了难以战胜的敌人，临死前你会感到后悔吗？”

夏油杰一愣，随后无奈地苦笑道：“那是临死之前才能知道的事情吧。”

家入硝子懒洋洋道：“我倒是不会被谁杀死，但也已经做好了一辈子不睡觉的准备哦。”

五条悟似乎是被她的话逗笑了，很轻地笑了一下。

最后，七海建人表示：“我明白了。不过有一件事，我有必要解释一下，这段时间我不再主动联系咒术高专，是因为我马上就要面临升学考试。”

夏油杰一愣，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言下之意。

只见七海建人拿出东京咒术高专发给他的资料，跟时之政府的邀请函放在一起，终于微微笑道：

“比起不肯透露具体工作内容的时之政府，将一切危险提前告知的咒术高专看起来更有诚意，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更重要的是——我想追求的是生命的价值，而不是丰厚的薪水，我中意的是东京咒术高专。”

夏油杰惊喜道：“七海君——”

“但是，把公交车扔上天的行为果然还是很不可靠。因为你们的关系，我不得不在警局喝了一个小时的茶，你们知道这一个小时能用来解多少数学题吗？”

“……”

三个高中生默默看向阿尔。

七海建人也跟着他们的视线看了过来。

金发碧眼的少年正一边喝红茶，一边不动声色地扫荡餐盘里的和果子，他的动作看起来很慢，实际上却迅速清空了大半个餐盘，意识到众人的视线后，阿尔愣了愣：“大题吗？大题的话，应该也解不了几道吧。”

其他人：“……”

夏油杰轻咳一声。

阿尔正了正脸色，诚恳地对七海建人道：“谢谢，七海先生，和果子很好吃。”

在他真心实意的赞美下，七海建人的态度也软化了一点。

“……谢谢，这次的和果子在制作时加入了比较多的甜砂糖，看来你喜欢偏甜的食物。”

阿尔郑重点头：“是的，只要有足够的卡路里，别说是公交车，就算是新干线我也能举起来扔到天上。”

七海建人：“……”

不，等等，把交通工具扔到天上根本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吧？

这个人，完全没有在反省啊。

阿尔期待道：“所以，七海先生，你会来高专上学吗？我们高专非常需要您这样优秀的甜品师。”

“……”

由于对方的态度太过郑重，有那么一瞬间，七海建人产生了一种自己正在面试甜品师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