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的胡闹(11)

郭尉却不甚在意,手指抵住额角,只我行我素地摇头淡笑了下,并没理会。

梁泰转移目标:“你醉了歇着去,有弟妹在,谁还管你。”说着起身走来给苏颖倒酒:“是吧,弟妹。”

苏颖嘴角含着浅笑,握住酒杯没有太多表示。

第一次见面,她并不了解这几人,只赴约前听郭尉随便讲了讲。

他与赵平江是发小,关系自不必说。老何和曹建是遇到危机时不会落井下石,可以维持基本共赢的那种朋友。而这个梁泰颇复杂,省略亲戚这层关系不谈,他只说最早是通过老何认识的,多年前靠砂锅店七张桌子起家,后来生意越做越大,钱也越赚越多,才开始涉足房地产行业,属于唯利是图、无利不起早的那类商人。

苏颖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身旁男人终于从静止状态中缓过来,抬臂挡开梁泰:“梁总高抬贵手。”

“少跟我打官腔,这就护上了?”

“护外人铁定不行啊。”

梁泰笑着:“心疼呗?”

“海涵海涵。”

他与梁泰你来我往,另一手顺势搭在她椅背上,略偏身体,很自然地朝她那边倾了倾,做出呵护的姿态。

苏颖觉得应该配合他。

她往郭尉怀里靠去,笑容更添明媚:“这些日子聚会太多了,都要他喝,总得顾惜一下身体。”这会儿郭尉倒是不紧不慢环住了她肩膀,把恰到好处的力量压在她肩头,她说:“梁总就放过我们吧。”

梁泰一笑,指着两人朝对面说:“瞧瞧人家这恩爱劲儿,跟着眼馋,真看不出刚新婚,不知道还以为是伉俪情深的老夫老妻呢。”

言罢,屋中突然安静数秒。

郭尉表情未变,仍是淡淡弯着唇角。

有人立即轻咳一声缓解尴尬,梁泰这才没事儿人一样说了后半句:“不喝可以,想回家没什么可能,上面还有牌局呢。”

苏颖说:“那正好,总得有个清醒的赢你们口袋里钞票不是。”

众人不约而同笑起来,气氛缓和,梁泰看了她两眼,没再为难。

期间服务员来上菜,话头算是打过去。

郭尉拉松领带,低声说了句什么。

苏颖转过头,闻到他身上细微的酒精味,那原本俊逸英挺的面孔上染了红晕,发丝微微凌乱,浅垂的眼皮下眸光迷离,似乎真的醉了。

他说话时,气息落在她撑着下巴的手背上,带着火烧火燎的温度。

苏颖一时走神:“说什么?”

他又凑近一些,嗓音里透出几分醉意:“帮我倒杯水。”

“真醉了?”

郭尉略抬起头,两人视线在嘈杂的环境中碰到一起,他眉眼带笑:“你看呢?”

苏颖不动,他歪着头,朝她耳侧极短促地吹了下:“有酒味么?”

郭尉定定地看着她,从表情到语气都十分正经,可不知为何,苏颖偏察觉出几分轻佻。看来也没什么例外,平时人模狗样,本性在酒精的催化下通通显露出来。

苏颖白他一眼,拿肩膀不轻不重地顶开他,也没给他倒水喝。

赵平江先前已在楼上开好房间。

晚餐结束后,一班人马踩着厚重的地毯上楼去。

郭尉搓几把牌推说头疼便退下来,苏颖打完电话替他,他则躲去对面另开一间休息。房门隔开外界的杂乱声音,郭尉抹了抹脸,在黑暗中坐一会儿,掏出手机打回家里。

那头是保姆,说苏颖刚刚也打来。

郭尉问晨晨是否睡下,又问了问顾念的情况,知道两个孩子这晚和平相处,方才安心收线。

他横起手臂遮住眼睛,本想小憩一会儿,竟睡熟了。

不知几时,他被一阵细碎而轻柔的敲门声吵醒。

郭尉揉了揉阵痛的太阳穴,本以为是那屋的人过来叫他,未曾料到,门口竟站着季妍。

郭尉有些诧异,不等开口,那姑娘忽然梨花带雨地抽泣起来,一双水淋淋的眼睛无辜又幽怨地望着他,瞬间便哭成个泪人儿。

***

正在此时,对面房间的麻将牌哗啦作响。

方桌四面分别坐着老何、赵平江、苏颖和梁泰带来的女伴,其他人在后面凑热闹。

今天的主角是郭尉苏颖两夫妻,话题自然也围绕他们。

老何码着牌,嘴上习惯性地奉承:“要说我佩服谁,除了郭尉就没别人了。他这人够自律,顾家得很,要知道逃出生活舒适区,抵御各种诱惑是件多他妈难的事,他就从来不受我们影响。”

赵平江说:“可别捎带着我们,那是不愿跟你玩。”

“滚蛋。”

赵平江一笑,就听那头梁泰不阴不阳:“要不说老何生意做得好呢,光凭这张嘴就能发大财。”他手搭女伴肩膀,有些懒散地翘着二郎腿,玩笑道:“要说啊,还真是郭尉段位高,除非谈生意,否则三催四请才出来,碰酒就醉,醉了就睡,根本抓不到人影。瞧瞧,这回把老婆都扔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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