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的胡闹(95)

手里的本子依然是红色的,含义却不同了。

郑冉回头,冲王越彬笑笑:“那再见吧。”

王越彬眼眶是红的:“冉冉……”他喉结滚动了下:“有时候我很疑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他这话挺可笑,郑冉无力回答。

王越彬:“与你结婚这些年,你哪怕对我多一些热情和在乎,我不会……”

直到现在他还不明白,两人之间存在的一切问题都不是他出轨的理由。郑冉性格如此,从认识王越彬的第一天起,他就应该清楚。她从未变过。

然而现在与他争论这些没有任何意义,郑冉只说:“昨天又整理出一些你的东西,有时间过去取一下,就祝你……祝你以后工作顺利,生活愉快,照顾好自己吧。”

郑冉迎着阳光最后打量他一遍,笑了笑,转身离开。

没走多远,他声音很轻地飘过来:“冉冉,我还爱你。”

一瞬间,郑冉眼前模糊了。

这句话无论是真是假,她都难过。

她没回头,紧咬着嘴唇,快步向前走去。

暖暖的风扑在脸上,地面的影子中,发丝扬起的频率有些焦急。

郑冉迅速拐过转角,双腿一软,蓦地蹲在地上,好像浑身力气都被耗尽了。郑冉靠向墙壁,捂着嘴,在明晃晃的太阳下,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

一切坚强和若无其事都是演给别人看的,她非完人,怎会不心痛。

即使最亲密的伴侣也成为过客,她终究孤身一人,可是怎么办呢,往后的路还那样长,不能放弃,也只有好好爱自己了。

这边的事情结束后,郑冉跟学校请了长假,独自出门散心。

她倒是走的干脆,离婚手续办完老太太那边才知道消息,家里翻了天,工作日就给郭尉打电话,叫两人抽空回去一趟。

傍晚时,他们带着晨晨和念念进了门。

保姆做好饭没人吃,老两口靠在沙发中唉声叹气。

仇女士急于知道内情,没等两人坐稳就赶紧问:“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突然离婚?”

郭尉说:“我也知道没多久,具体原因不太清楚。”

仇女士知道从郭尉口中问不出什么,转向另一边:“小颖,你说。”

苏颖忽地一滞。

“别说你也不知道,你们俩天天凑一块儿,有什么小心思能不和对方说?我就不明白,是不是我们老了不中用了,离婚这种大事也是最后一个才知情。”

郑朗轩重重叹了口气,闭着眼直摇头,他刚刚吃过降压药,这会儿仍然感觉天旋地转。

苏颖抿抿嘴:“妈妈,郑叔,你们别跟着着急了……他们没什么原因,就是性格不合。”

老太太问:“在一起十多年了,现在才开始不合?”她倾着身:“还是王越彬嫌弃咱们冉冉没孩子?”

苏颖:“可能吧。”

“他有外遇了?”

苏颖连忙说:“没有!”

“那到底为了什么?”老太太一时心急,重拍两下她手背,抓紧了,不问出原因不罢休的架势。

苏颖脑门急出一层汗:“其实具体原因她也没说。”

“你刚刚还说性格不合。”

苏颖:“……”

这老太太脑袋一点不糊涂,苏颖差点被她绕进去,背地里掐两下郭尉的腰,叫他解围。这位先生这才瞧了她一眼,正了正身,不慌不忙地说了几句话。

“郑冉年纪不小,去做任何一个决定之前,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考量。现在再纠结原因意义不是很大,她的性格你们很清楚,不想说的事别人未必问得出来,我和小颖确实不知情,给她些时间吧,将来或许会有个交代。现在重中之重是您二位的健康,郑叔多注意下血压,别太操劳。”他顿了顿,又看向老太太,玩笑的口吻:“您也别急了,手都快被您捏断了。”

老太太一低头,确实还紧紧攥着苏颖的手,可哪有那么夸张,她根本没用多少力气。正寻思着,老太太忽然觉得不对味,赶紧没好气地轻打了下她手背,扔开了,撇着嘴小声嘀咕:“谁稀罕。”

叫他一打岔,倒忘记要问什么。

郑朗轩摆了摆手,闭着眼道:“算了,算了,让她自个闹去吧。”

这顿饭除了俩小孩谁都没吃好,准备回去时,郑朗轩出来送他们。他难得叫住苏颖,两人落后半步,多说了几句话。

郑朗轩道:“冉冉这孩子太倔强,性格又有些孤僻,妈妈过世早,许多心事也很少与我这个爸爸聊。”他背着手,语气真诚:“你们小姐妹关系好,以后还要麻烦你多开导开导她,帮她度过难关。”

苏颖连忙说:“您客气了,我会的。”

郑朗轩平时很少表达,却是个十分透彻的老人家,他对苏颖印象一直都不错,今天不免夸奖几句:“你这孩子看上去就让人很安心,平时生活中应该也是脚踏实地的类型,不消沉,不浮躁,或许正是郭尉看中的一点。”他停顿片刻:“无论是对郭尉还是郑冉,郑叔都该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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