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琵琶重+番外(91)

作者:池疏荷 阅读记录

任薇道了谢,把写着联系方式的纸盒放到口袋里,看着车里的阮思歌冲她挥了挥手,逐渐消失在视野里。

直到多年以后,她正式入了国乐圈,眼前这个只教了几日的师傅愈发名闻遐迩,才意识到此时手中这个联系方式究竟代表了什么。

娄晓蓉转头看了眼坐在后座不住回望的阮思歌,轻道,“那小女孩瞧着还挺黏你。”

“指点了她几天的中阮。”

阮思歌收回视线,又拿出了手机,回复夏倦书消息。

“最近你看手机的频率有点高啊。”

娄晓蓉留心多看了几下。

“查一下最近圈内的新闻。”

阮思歌面不改色撒谎,手指象征性滑了两下屏幕。

娄晓蓉一听,心下一喜,不再打扰她。

半路服务区停了一次,阮常跃请搬家公司的员工吃了顿饭,接着又往江礼市赶,真正到了已经是下午两点,打开门刚回了房间,阮思歌一眼就看到了立在桌上的琵琶包,勾着自己去拉开拉链。

这是除夏倦书修复的那把启蒙琵琶外,跟了自己最久的雕花头酸枝琵琶,阮思歌轻抬手摸过弦,指尖擦过的瞬间,心里一阵震荡,是她跟这把琵琶独有的共鸣感。

真的不喜欢吗?

好像也说不上。

前两天阮思歌听夏倦书说过一段他学制琵琶的心路历程,最开始自然是不愿的,就看着任炳怎么做,被逼着打杂在一旁学习,每个月拿出一把自己制作的琵琶交差,接管后就为了业务开始做琵琶,久而久之,做的多了,开始沉迷这种双手制作的乐趣,制琵琶最后竟成了他平复心情的消遣。

当一件事你习惯了逼着自己去做,为了抹平这种不公,作为心里安慰和暗示,会衍生出自己其实是因为喜欢才一直在做的想法。

一次次的反复中,时间会把这种想法刻在脑海的潜意识里。

时隔四个月,她第一次给葛慧君打去了电话,那段很快接起喂了声,第一句话便是:“想通了?”

阮思歌嗯了声。

葛慧君心里欢喜,话里却淡淡的,简短的一句话:“明日来练习吧。”

随后便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娄晓蓉听闻她真的要去练习,心里颇有一种终于走上正轨的感觉,当即要送她过去,阮思歌摇摇头背着琵琶自个打车过去了。

夏倦书下午就要把工作室搬来江礼市,她要过去弦记看一眼,让娄晓蓉接送自然是不合适的。

下楼后,娄晓蓉瞧着她琴包上挂着的玩偶,依稀能看到一并挂了几把钥匙上去,心里纳闷,想着家里哪来那么多钥匙让她挂,但很快被喜悦冲破没再管。

阮思歌掏出钥匙打开门,脚下是柔软的草坪,一侧木制栏杆上零星萌发了几朵粉色秋兰花骨朵,缀在绿叶中,一派春意盎然。

葛慧君今日有事,要到下午才回来,阮思歌径直去了工作室,烧了壶热水,而后抱着琵琶端坐下来,戴上假指甲,简单弹了一曲《春雨》做练习。

曲谱她倒是都还没忘,顺畅弹下来没什么问题,但一曲结束,之前被养成的茧早已被这些时日养钝了,指尖微疼,手涩了不少,力量和灵敏度都齐齐下滑,手指仿佛打架一般,阮思歌苦笑,果然,连续几个月没摸琵琶的后果不是一曲就能克服的。

水咕噜噜烧开了,抓了几片茶叶泡进玻璃茶杯,阮思歌端起放到一旁,再次从最简单的开始练起,连着三首下来,茶水半凉,玻璃杯的余热传达到指尖上更助长了几分痛感。

中午阮思歌简单给自己煮了个面,在院里歇着活动身体,刚伸展了两下,远远地就听到保安大叔追赶的声音,“前面的,不能硬闯啊。”

紧接着一个身影从门前一闪而过。

她突然想到上回自己来的时候堵门的那些人,手放下往前走了几步,保安又多了几个往这边跑过来,不过一会儿,就见祁大力押着一个平头男人回来了,呸了下,“下不为例我跟你讲,下回别来了。”

这个插曲很快过去了。

阮思歌回去继续练习,弦记离乐源湾坐车过去要两个小时,为了回去的时间不至于太晚引起娄晓蓉怀疑,她定了闹钟打算今天提前溜一会儿。

有了上午几个小时的铺垫,阮思歌也不急于求成,一点点由易转难逐步练习,下午明显速度上来了,虽说力量还欠缺,但她已经很满足了,闹钟一响,完整把正弹的一曲弹完,收了琵琶准备前往弦记。

练习室刚落锁关门,阮思歌刚走两步,下一秒就被提前回来的葛慧君逮了个正着,清秀的脸庞闪过不解,“今天这么早就回去?”

阮思歌攥紧了琴包,轻声回:“有个朋友来江礼市了,要去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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