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走，就跟我爸妈说，那保姆故意要丢掉我，让我跟着穿军装的人走，我不想回南州。”

乔初定定看着他，“不是说小孩不会说谎么，你那么小就会这一套？”

他耷下眼皮子，“小孩会说谎。”

乔初牵唇，“李曜小时候真可爱。”

李曜真可爱，李曜背锅侠。

“那你爸妈疼你吗，爱你吗？”

“疼，也爱。”

她细软的手臂环上他，“跟李曜比呢？”

傅遇舟笑了，“跟他比做什么，他们工作很忙，对我们一样严厉，一样疼爱，不一样的是我，我知道我姓傅，不姓李。”

乔初吸气，像八爪鱼一般，四肢扒着他，在他胸口幽幽一叹。

“怎么了？”

“没怎么，以前没办法选，以后我们的小孩，都姓傅。”

傅遇舟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安静一会儿，乔初手脚开始不老实了。

傅遇舟：“乔初，这里隔音不好。”

乔初鼻音应了一个嗯，手先行，脚跟上，脚指头一勾，呼啦一下，傅遇舟的睡裤就褪到了脚脖子。

“李曜不喜欢在家里住，就是因为这老房子隔音太差。”

乔初下巴抵在他胸口，笑，“李曜那种人也知道害臊么？”

“他不害臊。”

“那他为什么跑外面住？”

“这是家属院，并不是每个家属都常住，一年来个一回，往往闹出的动静不小，他一惯不喜欢住这里。”

乔初这才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李曜并不是怕别人听，他是不想听别人的。

“你这是夸自己么？”

“嗯？”

“军人体力好，你这不是夸你自己吗？”

傅遇舟胸口微微起伏。

她甩一下头，发尾扫过他胸口，轻轻撩挠他的脖颈，下巴。

“傅遇舟，你住这里的时候，你经常听见么？”

“我睡得早，听不见。”

她一双乌漆漆的眼带着火苗，“噢，李曜睡得晚，都被他听了。”

“嗯。”

“怪不得李曜说你比庙里的和尚干净，傅遇舟，你怎么这么会骗人呢，怪不得李曜听到我十二点上酒店找你，还以为是我不要脸主动去勾搭你呢。”

乔初穿的是他的T恤衫，领口有些大，底下的绵软有意无意磨蹭着他，黑暗里，那唇角那眼尾皆是勾人的笑，更是让她添了魅惑。

秦怀鹤眸子深幽，指腹压在她唇瓣，来回碾磨。

她的舌尖灵巧蛇信子，轻舔了一下。

“傅遇舟，你说完，还不该走么？”

傅遇舟压着她后脑勺，一把含住她，吮吻舔舐交替，起初是凉薄荷的味儿，最后磨成了火，把那点凉意燃烧干净。

月色凉如水，地板上一道雾色带。

宽大的衣物被褪去，乔初咬着唇，五指抓着他结实的手臂，鬓角沁出点点潮气，细薄双肩在滚烫的身子下起伏。

最后，她体力不支，困得双上下眼皮粘合在一起，怎么都睁不开。

他还在亲她的脸颊，“乔初，和你爸爸说了吗？”

乔初像个渣男，一脸嫌弃拍开。

“我好困，明天再说吧。”

……

第二天，李广源回来了，李曜也带着钱浅回来了，一家人坐在一起说话。

李曜和钱浅腻腻歪歪，打打闹闹，恨不能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傅遇舟和乔初正相反，傅遇舟给她端果盘，她捏了一个。

“谢谢舟哥。”

“嗯。”

跟不熟似的。

李广源要下楼拿点东西，乔初主动提出陪他下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老旧的楼梯。

“叔叔，你还记得吗，以前我来江城拍过电影，你还跟我照过相。”

“是吗？”

乔初拿出手机，“你看。”

李广源眯眼看了看，“我记得你，你小时候就好看。”

乔初笑，又跟他聊了些当时的场景，话锋一转。

“叔叔，傅遇舟小时候在火车上被保姆丢下，跟你们回家的时候，是不是哭得很厉害？”

李广源一个哼气声，“他不爱哭，李曜小时候才爱哭。”

“那，把他带回去的时候，他怎么跟您说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

乔初没有隐瞒，“阿才说是傅运申丢下的他，我去找傅运申，傅运申不认账，所以，我想问个清楚。”

李广源拧眉，“都说你这孩子厉害，你跟我说说，你找他，他就算认账了，你能做什么？”

乔初肃容，“我不能做什么，我就想弄清楚，以后告诉傅遇舟的子孙后代，不能忘了这个仇。”

李广源默看她一会儿，“你就为了问这个来的？”

“……也不是，我就是来看看您和阿姨。”

“当时，李曜还抱在怀里，他妈也上班，我更没有空闲，不可能帮人养小孩，我说，带他去乘警那里，给他送回家去，他就哭了，他说，他没有爸爸妈妈，阿嬷不要他，自己下车了，叫他跟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