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闭，他转身径直离开。

只剩下我一个人咬着唇呆呆坐在床上，冥思苦想。

跟凌墨寒父亲之间的那个约定，我是否可以说出来？我知道诚实守信的重要性，但我同样也知道，现在我处的位置有多么尴尬，并且自己多么痛苦。

在医院待了两天，期间，从头至尾，除了照顾我的护士以外，没有再来过。

我成天盯着手机，祈祷能接到女儿打过来的电话，哪怕就像是那天那样，她只是跟我说了几句话，都好。

但没有……什么都没有，倒是我母亲，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说那天她给凌墨寒通过电话。

但效果不佳，他依然还是懂事礼貌，却巧妙避过我们两个之间的问题。

我心中苦涩，却不敢在我跟我妈通话的时候表现出来，只能笑着说「没事，我自己想办法」。

电话挂断，眼眶却湿润了。

出院后，我忍不住去了一趟翰墨，却刚好瞧见翰墨招人的信息。

心中瞬间一动，一个念头在我心中油然而生：是否我去应聘，就能在这里偶尔看见嘟嘟了？

几乎为了这一个可能性，我硬着头皮在网上报了名，一切流程走得非常快，我一路过关斩将到面试那一关。

虽很严厉，但好歹我好几年工作经验，之前在那个公司学到的，几乎全部用上，面试通过时，我兴奋得仿佛已经看见女儿了一般。

这是上班的第二天，刚坐下不久，就听到办公区域一阵轰动。

“哎，唉唉唉，你们听说没有？今天那个女人跟老总手牵手走进来诶，听说是总裁的初恋，两人以前一直在国外，后来总裁先回来创办公司，现在她又回来了。”

“是吗是吗？现在到哪里了？”

“听说到大厅了，我们去看看吧？”

“好。”

两个女人的话，牵动着我的心跟着狠狠震动一下。

于是竟也不自觉跟着走上去，当我瞧见那女人勾着凌墨寒的手臂，缓缓步入VIP电梯，那女人跟之前一样，穿得非常端庄得体，隔着这么远，依然可以想象她那曼妙的身姿，令女人都赞叹不已，更何况更注重外表的男人。

“她真的好漂亮好有型，学业又好，家庭又好，简直就是人中龙凤，真是刺裸裸的察觉，人家一出生，就赢了，我们拼几辈子都没有人家十分之一好。”

“哎，是呀。”

我一边听着，一边回想之前凌墨寒在床上跟我说的话。

他之前有过女朋友，但没有女人。

现在听她们说初恋，所以几乎认定肯定就是他说的女朋友。

我还以为是新认识的，没想到是以前的人，想着想着，指甲都快要掐入掌心了。

“咳咳，做什么做什么？想刚上班就被炒鱿鱼是不是？”

“啊！”

“经理，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马上就回去工作，马上回去。”

“对不起，是我们错了，请原谅我们这一次吧。”

“还不快滚！”

我听到他们的对话，连忙转身，正是那天面试我的人。

“经……经理。”

“叶知秋，你也在这儿？”

我有点点懵，因为他脸上的表情，已经没有之前严肃，但我也不知道他的性情，所以不知到底什么情况。

“呃……”他看了眼一边往办公区域那边跑的两个女同事，一边轻轻凑过身子，轻轻说：“是这样的，我有个事儿要跟你说一下，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啊？”

“嗯，跟上来。”

话闭，他径直转身背着双手离开，消失在我视线中。

我也不敢再慢，连忙跟上去。

却不曾想，他竟然跟我泡了一杯茶，推过来。

“来来，秋秋，这边坐。”

他肥胖的脸上，堆着笑意，到处都是层层叠叠的，都不是双下巴能诉说的了。

“额……”我说：“那个，经理，要是有什么你直接跟我说就好了，我……”

“让你过来坐下就坐下，怕什么。过来……”

“好。”

他已经率先坐下，我只能咬牙硬着头皮走过去，坐下。

他不开口，我也不敢说话，但我看着他倒茶煮茶，如坐针毡。

“经理，你有什么事儿吩咐吗？尽管告诉我就行。”

我终于一句话脱口而出。

“嗯。”话闭，他往后一扬，一份文件从桌上被他拽下来，送到我面前，说：“听说以前你办过一个很厉害的企业纠纷案子，这个你看看，顺便帮我想想办法。”

“哎，好。”

有工作就好，不至于这样傻傻坐着。

白纸黑字印入我眼帘，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之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知识。

“这个案子不仅是企业之间纠纷，还有两个家庭，当事人离婚了吗？”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