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我们现在很着急，受伤了，就在店外，请你帮忙看看。”

那边倒是没有为难我，很快答应，然后下楼。

打开门……

“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被两个小混混打伤了。”

“快进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里面挥手，我扶着凌墨寒走上去。

他看我有点困难，也伸手帮忙，扶着凌墨寒进去。

“诶……这是刀伤呀，你们也是，不直接送医院到我这里来了，医院处理得更好一些。”

“但是我们就在这附近，去医院还得先挂号排队，只好先来这边看看。”

“诶……”

他检查之后站起来，看着我，说：“看好他，我现在去拿药。”

“嗯……”

看着凌墨寒皱着眉头，倒在沙发上，手想去碰伤口，被我抓住。

“墨寒，别乱动，医生去拿药水了。”

他微微使力，但力气不够，只能收回去。

“墨寒，墨寒，你能听到吗？听得到我说话吗？”

他不应……

就像睡着了的人一样，但他的五官分明还在轻轻蹙动着，满是痛苦的表情。

我便没有继续跟他说，只要确定他有意识就行。

医生很快端着一盘东西过来，瓶瓶罐罐很多瓶，在凌墨寒面前蹲下，我正准备起身给他腾位置，却在这个时候，被他叫住。

“哎！”

“嗯？”

“帮忙稳着他，可能会有点疼，害怕他乱动，你按着一点。”

“哦，好。”

我没走远，就在旁边，按照医生的吩咐帮忙按着凌墨寒，我两只手都紧紧按着他的结实的双臂。

即便隔着衣袖，我还是能想象那小臂肌肉匀称，令人看了都移不开眼。

身上的衬衫被医生解开，终于露出那一道血液已经凝结的伤口。

看得我心中一震，一种痛感从脚底板一直窜到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

眼眶忽地就湿润了，又酸又涩。

“呃……”

感觉他有要动的迹象，痛得闷哼一声，额头上大滴大滴冒着汗珠。

我死死抓住他的手臂，不让他乱动。

“墨寒，墨寒，没事，是医生，是医生在帮你处理伤口，一会儿就好了，别乱动。”

我不知道他是否听进去了，但他后来真的没有再乱动。

菲薄的唇被他紧紧咬过之后，依然还是苍白的，看不出一点儿血色。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这么脆弱的时候，在医生消毒的时候，他整个身子往上拱，疼痛感令他睁开眼睛一瞬，下一秒钟，却倒回去，彻底闭上眼睛。

我慌了：“墨寒，墨寒！”

“放心。”医生说：“他没事，就是疼晕过去了，这样也好，就不会再挣扎了。”

“嗯。”

即便话不好听，但现在只要是对他有好处，就行。

我心中就像被人拿着一把刀抵在脖子上一般，大气都不敢喘，直直盯着他上药的全过程。

今晚上，他又一次救了我，我想，如果不是我忽然经过那里，如果我像平时一样，打车回去，恐怕就没有这么多事儿。

凭他自己的能力，摆脱那两个人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一切都是因为我，全部都是因为我。

他的生活，仿佛也是在遇上我之后，变得更乱更糟糕的。

“对不起……”

等到医生把他身上的伤口全部处理完，并且给他吊上消炎的点滴之后，我在他面前蹲下，握着他的手轻轻道一句。

“诶，事已至此，没有大问题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医生在旁边安慰一句，然后说：“这样吧，还有好几瓶药水，今晚上你们恐怕走不了了，要随时观察他的情况。”

说着，他把店门关上，逆着光走过来，说：“药水在这边，这个完了后，你直接给他换上，等到第二瓶都完了，你上楼叫我一声，或者给我打电话就行，我先去休息一下。”

“哎，好，好好好。”我看着他一副疲惫的模样，连忙站起来，道谢：“谢谢你，这么大晚上还打扰你休息，不好意思。”

“救死扶伤，正常的。”他道：“那边有两床毯子，你们两个随便用，别感冒了，空调我也开了，可能会稍微满一些才有温度，晚上还有点凉，你们别感冒了。”

“歇息，我知道，你快去休息吧。”

“嗯……”

等他离开，我顺着他刚刚指的位置看去，果然有两床毯子，还有点凌乱，估计是之前的那些病人用过的。

拿过来，全部给凌墨寒盖上。

又抽过桌上的湿纸巾，把他额头上的汗珠全部擦干净，还有他喉结下方那些皮肤，也全部给他擦一遍，他向来爱干净，这样后，他眉头稍稍舒展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