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凌墨寒，只是眉头轻轻拧了一下，并没有多大变化，依然还是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

一双修长的腿就是这么随意翘着，都能成为这房间中一处风景。

“唷——”凌超站起来，扬声说：“这不是我弟妹吗？今天有什么风把你也吹来了？莫不是你老公在这里争夺不该属于他的财产，你回来帮忙的吧？”

我静了一下，跟小陈小李说让她们跟我一起进来，然后关上门。

走上前去，将手中一个文件交给他，说：“凌总，这是我的来意，你可以看看。”

之前老板还跟我说，是凌超指名道姓要我负责的，现在又说这样的话，真是不怕愧对良心。

“哦，所以你是来跟我一起对付你老公的？”

他随意翻开了一下，扬声问。

眼睛在我身上扫了一下，旋即放到凌墨寒身上去。

凌墨寒依然还是埋头看手机，并没有看这边的迹象，仿佛我们说的话，他根本没听见一样，不参与。

“凌总，我想这是别人的私事，你找我，应该不是为了私事吧？”我说：“另外，我的时间有限，不希望听凌总的家长里短，还请你直接开始正题。”

“唷，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他将文件往桌上一丢，声音很大，足够引起大家的注意力。

“好，很好。”他说：“你倒是说得很好听，就是不知道这个案子，你会不会有其他的私心呢？万一你心在曹营心在汉，那我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你说是不是？”

“放心。”我说：“但如果凌总真的担心，完全可以趁着案子还没展开，现在就申请换一个律师，我没关系。”

“诶……”他笑了，看着凌墨寒那边，说：“弟妹怎么能这么说呢？你看，你老公也在这，让他听到我对你工作待见，恐怕又有另外的说法了，既然你当着他的面都这么说，也不怕得罪他，那我还担心什么，就你了。”

他一口一个「老公」，叫得比人家有些小三还要甜，却让我觉得刺耳。

“那我们……”

“哎，等等，不慌。”

他走出来，缓缓走到凌墨寒前方，说：“三弟，你可看清楚了，我没有撩拨你跟弟妹的关系，是事务所派给她的任务，要是日后在法庭上争锋相对，还希望大哥我不要坏了你们两夫妻的感情呀，嘿嘿，嘿嘿嘿……”

他脸上堆满笑容，肥头大耳，除了鼻梁跟凌墨寒有点像以外，其他地方还真是难看。

还有要秃顶的迹象。

凌墨寒收腿，手机在手中转了一下，捏紧，站起来。

整个人比他足足高了一个头，虽然两人之间隔了一张茶几，但凌超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说完了？”他浅浅淡淡地问。

凌超：“……”

“以后这样的小事，不要叫我过来。”他说：“你的时间不重要，用来挥霍，但我的时间，不是给你这些破事准备的。”

“喂，凌墨寒！”

凌墨寒刚走两步，他一叫，他便停在我面前不远的地方。

我感觉似乎我们两个的气息都绕在一起了，让我心跳都停了一下。

目光稍稍触碰了一下，觉得眼前一烫，我慌忙移开视线，双脚抓紧地面。

“呵……我叫你过来，只是让你看清楚，接下来要帮我打官司的人，是你老婆，为了让你不要有多余的想法，提前告知你一声。别到时候因为情绪上失控导致你输了官司，又对我有想法。”

他慢慢转身，凌超瞬间闭口不说了。

半晌，凌墨寒低沉冰凉的声音传来：“随时奉陪！”

扭头，看了我一眼，没有任何情绪，径直转身离开。

高大的背影，在我们面前消失，房门关上。

办公室里面寂静一片。

“还真有脾气，一个小三生的孩子，牛气什么？”凌超盯着门的方向，说：“老子会怕你？不管老头子怎么分，我都不会让凌氏的财产到你的账户里！”

刚刚凌墨寒在的时候，他没有这么牛气的一面，现在凌墨寒走了，他才敢表露心声。

“凌总这么失控，恐怕对接下来的案子有影响。我还是建议，倘若我给你们两个带来不便，还是趁早换一个律师吧。”

“呵……”

凌超说：“怎么？不过就是吵了几句，你就怕了？害怕因为凌墨寒的原因，你在我这里会受苦？”

我：“……”

“不好意思，我并不想参与你们的斗争中，对你们这些完全不感兴趣。”我说：“要是不换，现在我就开始了解一些基本情况，请你尽量提供资料跟证据，我会公平对待。”

我一点儿都不想跟他多说。

“啧啧啧……”

凌超感叹了几声，盯了我几眼，回到办公桌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