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咯吱一声响，我甚至感觉门会随时倒下来，灰尘瞬间侵入口鼻，我止不住开始咳嗽。

下一秒，凌墨寒却将我往房间里面丢了一下，我滚坐在地上，屁股都摔得生疼。

低声闷哼……

凌墨寒却坐在一根很小布满灰尘的小木凳上，那么大的身子跟那个凳子真是格格不入。

“这里的环境还挺不错的吧？”他忽然问。

“你想做什么？”

“带你来看看我这个不要脸的私生子小时候过的是什么生活，带你过来看看，我那个小三母亲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一种冷清凄凉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内心慌张无比。

原来，这里就是以前他跟……他跟他母亲生活过的地方，这么低矮，这么简陋，环顾四周，还有地方在漏雨。

已经这么久没人来过，就像这个偏远的地方一样，被人遗忘在这个不起眼的角落。

如果凌墨寒不带我过来，不告诉我，我根本无法把他的同年跟这样简陋的地方联系起来，格格不入。

“不敢相信？”凌墨寒忽然站起来，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双手摊开，说：“是不是让你失望了？叶知秋，你是不是觉得，像我这样的人，一辈子就只适合待在这样的小地方，永远足不出户？”

“不是这样的墨寒，不是，你听我说……”

“你要说什么？说我在你心目中，原来连还比不上凌超给你的那两个钱？”

说到这，他忽然目光中都带着火光，走到我面前来，一把把我抓起来，抵在背后脏乱又凹凸不平的墙壁上：“说吧，那小子给你多少钱？究竟要多大的数字，你才会心动想背叛我？啊？！”

他咬牙切齿问，说话的空气中，还能闻到一大股酒味。让我抵着墙壁的后背的痛意也更加清晰。

闷哼一声，我咬牙解释。

“墨寒，你误会了。”

“别他妈跟我扯这些！”他说：“误会了？事实都发生了，你说误会了？还是你想骗我，这只是我的一场错觉，嗯？”

大概，我现在说什么，都无法让他冷静下来，也不会让他心里好过一分。

而且，听到我说话，他的情绪会更加不稳。

于是我选择闭口不言。

“你哑了？”凌墨寒却说：“你今天在法庭上不是挺会说的吗？啊？叶知秋，你这么能说会道，现在你他妈哑了！？”

我依然不说，只是眼睁睁看着他。

把他脸上的复杂表情，全部尽收眼底。

最后，他双眼一眯，眉头凝成一团。

头轻轻一点，自顾自地说：“行，我明白了。”

“墨寒！”

“别叫我。”凌墨寒松开手，这一次，只是松开，并未用力气，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你叫我一次，都在提醒我今天的自己，有多狼狈，都在提醒我你有多恶心！”

“呃……”我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欲言又止。

第183章

从未见过凌墨寒这么脆弱的样子，像受委屈的大小孩一样

见他快要摇摇晃晃快要摔倒，我连忙跑上去，扶住他。

却被他一把推开：“滚开，别拉我！”

“凌墨寒，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们还是别在这里了，我送你回去。”

“滚！”他再一次推开我，自己也受了一个相同的力，踉踉跄跄差一点倒在地上，靠在墙上，顺着滑坐在地上。

周围全是灰尘，他湿透的衣服，现在已经全部粘上灰尘，脏兮兮的，跟他那一张脸的气质完全不符。

“滚开，别管我，滚，别在这里。”

“这里不适合你们，你们不配待在这里，全部都不配。”

“妈，对不起，对不起，都是你儿子无能，我说过，迟早要把你曾经失去的，全部夺回来，让他们加倍还回来。是我无能，没办到。对不起……”

我听到他一遍又一遍对着墙壁说对不起，到最后，甚至还用头撞在墙壁上。

我惊了，慌忙跑过去，稳住他。

“凌墨寒，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走开！”

“别动，让我看看。”

额头都磕出血，他还要继续撞，被我拉住。

“凌墨寒，别动，你受伤了。”我抓住他，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很烫。

肯定淋了雨发烧了，完了。

“凌墨寒，凌墨寒。”他闭着眼，迷迷糊糊的，我叫他都没有反应。

我匆忙拿手机想给陈毅打电话，却没想到手机也湿透了，刚打开屏幕，亮了一下，就彻底打不开了。

“诶！”我重重叹一口气。

“凌墨寒。”我轻轻摇晃他，说：“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跟我起来，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你发烧了。”

“凌墨寒，凌墨寒，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