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时，他们从我身边走过。

也就是现在，我才看见翰墨的前方，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多了有轮椅行走的小坡，就在最右方。

这也是后来，专门给舒漓做的吧？

“凌墨寒。”

我冲着他的后背，吼了一声。

他顺势站住，但是并未回头。

“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有很多意见。但是，你现在不听，肯定会后悔的。”

“呵……”

他嘲讽式笑了一声，旋即扭过头，看向我，冰冷的眸光，像是要把我冻住一般。

一步一步，缓缓走向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尖儿上一样。

心跳不断加快，手捏包袋捏得更紧。

“行。”他终于站定在我面前，脸上都带着笑，只是那样的笑，比他瞪人的时候还要恐怖，讥讽道：“既然你有话说，那现在说吧，就在这里。”

“呃……”舒漓也转过轮椅，看着这边。

我现在一瞧见她，心里就一窝火。

顿了顿，我说：“能否借一步说话？”

我不想我们之间的事情，在她面前展现，更不想她多知道一点点。

这个女人，你根本不知道她下一步会做什么。

所以还是避着点好。

“还真是自恋！”他声音忽然沉下来，双手插兜，依然还是冰冷的语气：“珍妮，你以为你是我的谁？我现在能站在这里让你说，已经是给你做大的权利了，还想借一步说话？

我跟你之间，没有任何见不得光的东西，你可能看错人了，我不是你另外的那些男人，愿意将就你。”

“呃……”很多话，在我喉咙堵住，翻转。

“既然没什么好说的，那我告辞了。”他转身欲走，我想叫他，他却率先又转过身来，看向我，说：“对了，劳烦你以后别再出现在这里！”

那话声音沉，沉得像是要把我一起拉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一样。

脚仿佛生了根，硬生生瞧见他们上车，瞧见舒漓上了车后，透过窗玻璃，用轻蔑又傲娇的眼神看向我，都没有挪动半分。

等缓过神，我轻轻按了按眼圈，转身往地下停车场走。

驱车出来……

我找了傅思宇，说：“麻烦你帮我查一查他的定位。”

“他走了吗？”

“嗯，刚刚离开了。”

“秋秋。”那边停了停，我还能听到Jason叫他，他也回应了。

但旋即，说：“要不你回来照顾孩子，我去想办法吧？”

“别了。”我直接拒绝，说：“有些事，还是要说开，思宇，麻烦你了，我在开车，定位你发到我手机上就好了。”

“行吧……”

电话挂断，没几分钟，一个定位发到我手机上。

上面显示是实验一小。

实验一小……

是嘟嘟上的学校，都上小学了。

顾不上感叹，我跟上去，后来，他们真的去了西郊。

我在外面整整等了两个多小时。他们才出来。

后来在一个小区外面停下，有人下楼来，接走舒漓。

车子停了几分钟，又开走，我跟着一起。

车子缓缓往浅水湾开去，一路上那些环境，我都一一记起来。

以前，跟他在小区外面散步，一家三口，在某个广场上，看他陪着嘟嘟玩气泡，玩电动车。

……

一切的一切，都还很清晰地出现在我眼前，仿佛就在昨日。

却在大门外，被门外拦下来。

“不好意思，陌生车辆不能进去，如果有亲戚朋友，请先跟他们取得联系。”

“王大叔……”

我降下窗户，叫他。

“你……你不是那个，叶……哦，不对，凌太太吗？”

他说出后面那三个字的时候，我才觉得无比尴尬。

但没承认也没否认。

只是说：“嗯，王大叔，我有点事要找他谈谈，能通融一下吗？”

“这个……”他好像有些犹豫。

“王大叔，你放心，我只是进去找他说点事情，你也知道我们的关系。”

“可是……”

“嗯，要是你真的感觉到为难，那就算了，我车子停在外面，劳烦你帮我看一下？”

“算了吧。”他才终于说：“嗯，都是熟人，我也了解你们，这里进去还有好长一段路呢，还是开进去吧。”

“哎，谢谢。”

“不用谢不用谢。”他给我开了门，说：“你注意一点啊。”

“好嘞……”

我跟上去，轻车熟路，径直往之前住过的地方开。

他的车子，已经停在院中。此刻，院内的灯光已经亮着了。

暖黄色一片，分外暖人，照得我心里心惶惶的。

等我车子停下后几秒钟，他们才从车中下来。

我也跟着下车。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