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嗯。”

“看来还真是我没注意，以后还得多抽时间好好陪陪她们了。”

“别。”我说：“你的责任很大，这么多员工等着你养活，你还是多多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另外，这段时间，承蒙你们的关照，我跟孩子才走到现在这一步，给你们带来很多麻烦。以后，我自己会带好孩子的。”

“你这意思是……”他顿了顿，手中的茶杯放下，问：“跟我这么生疏？”

“没。”我连忙摆手，说：“你别误解。”

“已经误解了。”他说。

“呃……”我都不知道现在该怎么接下去了。

“行了，逗你的。”

半晌，他忽然咧嘴笑了，又喝了一口茶，放下，看着我，说：“说真的，秋秋，你能像现在这样跟我们平静地说话，像以前那样，真的让我太惊喜了。

秋秋，生活总是充满意外，我们随时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但依然还是要继续下去，我们不可能就这样跟生活低头了。

从你变得不言语开始，哪怕医生告诉我，说你可能这辈子都这样了，或许以后还会更加严重，我都没想过要放弃。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认输的人，你只是暂时累了。我从来都相信，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的打败你的。”

傅思宇一席话，说得我心中暖意不断渗透出来，弥散到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

是呀，就连他看见我最糟糕的一面，都相信，我能振作起来。

我还有什么不能相信自己能办到的？

“谢谢。”我举起手中杯子，非常感激地跟他说：“思宇，能听到你这些话，我真的很感激，谢谢你一直都愿意陪在我身边，愿意帮我，谢谢你。”

“我们两个说这些做什么？”说到这，他大大方方举起杯子，说：“来，我们以茶带酒，干！”

“干！”

一杯茶全部喝干。

等到饭菜上来，我们叫孩子过来吃饭。

这天，算得上是一个比较好的开端。

晚上，哄孩子们睡着后，我坐在他们身边，静静地看着他们。

最后，看向窗外的无尽夜色。

上帝呀，如果你能听到我的祈祷，请你告诉我，凌墨寒现在究竟还有没有在这世上。

请你，能不能让我有个准信，最起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只是，周围一片寂静，只听到外面的枝桠上，几声鸟叫。

没人能回应我。

……

一晃眼，又几个月过去，六六已经断奶，开始喝奶粉跟其他辅食。

我变得轻松了一些，偶尔会作为嘉宾，出席星辰的一些公开亮相的秀跟晚会。

这天，发布会很成功，并且成功拿下好几个大单子。

庆功会，就在魅力皇朝举行。

还未离场之前，傅思宇就绕到我这边来，跟我说：“秋秋，一会儿等着我，我们一起过去。”

“哎，好。”

我应下来……

一帮人，好几十个，在魅力皇朝都包下了整整四五个包厢。

傅思宇作为总负责人，一个包厢一个包厢跟人家喝酒。

而我已经断奶后，现在看见酒也有些心痒痒的。

于是乎，出于给他挡酒，也出于自己的意愿，喝着喝着，酒喝得有点多了。

到最后，是被傅思宇扶着走出魅力皇朝的。

他把我率先送上副驾驶，然后跟一些高层道别。

我听到有人说：“啧啧啧，你看看傅总，平时在公司看上去不近女色，其实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心中早就有了女人。”

“是呀，珍妮也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气，那边没了凌墨寒，现在竟然带着三个孩子，依然还是被傅总看得这么重要，走到哪里都害怕她吃亏了，一直跟着。”

“是呀是呀，我怎么没有这样的福气？”

“呃……”我虽然醉意朦朦，但能听到她们说的话，下意识看过去。

心中带着绞痛。

没了凌墨寒。

这话就像是一块大石砸在我心脏上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一般人，是不敢在我面前提及这三个字的，就是一个禁忌。

“哎，别说了别说了，你看她都看我们了。”

“咦，我们走吧。”

“呃……”那几个人走远了。

我没追究，只是手指甲快要嵌入肉中，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依然紧紧扣着。

傅思宇上车来，把我送到楼下。

车内，我们两人都默契十足没动，也没开门下车。

半晌后，我说：“思宇，你该找个女人了。”

他沉默了几秒后，嘲讽地「呵」了一声，一只手搭在车门上，降下车窗让晚风吹进来。

“我没跟你开玩……”

那一个「笑」字还未说出口，他忽然看着外面的夜色，打断道：“叶知秋，我从第一眼看见你开始，就觉得跟你肯定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