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当时我看见你脸上的倔强跟泪水，坚毅跟确认，觉得那是这世上最漂亮的表情。”

我心中狠狠一颤抖。

心中仿若有一个鼓被敲响了一般，上上下下，余音缭绕，久久不能平复。

那种绝望，可能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有多么痛苦，我们所理解的，只不过是皮毛。

“凌，凌墨寒。”我说话声音都是颤抖的。

双手紧捏成拳头，他原本毫无情绪的脸上，因为刚刚的谈话，现在变得异常凝重。

眸光都有点模糊，被他快速偏头躲过。

“呵。”他轻轻甩了甩脸，说：“都过去这么久，一个人过了这么久，我还……”

“凌墨寒，你不是一个人，你从来不是一个人。”我已经迈步上前，打断他的话，搂住他的头，说：“以后，你有我，有嘟嘟了。”或许，还会有更多的人。

我在这个时候，忽然很想很想，给他生个孩子，特别想。

“是，有你们了。所以叶知秋。”他双手扣住我的腰，说：“以后你不要再问我了。”

“好……”

第84章

凌太太不打算补偿我？

“混账。”当第二天，我们带着嘟嘟一起到我爸病房时，他忽然发脾气。

“我管你是谁，你以为你的身份，就足以让你在没有任何通知的情况下，跟我女儿在一起了？”

我爸说：“你们两个，究竟把我们老两口放在哪里了？啊？当真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结实了，就可以随便乱来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我是懵的。

“爸。”我嗓音带颤：“我没那个意思，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我都来不及跟您说，我是怕您……”

“啪！”忽然一巴掌狠狠打下来，令我瞬间懵圈。

被打的地方，瞬间开始发烫，疼得很。

但更疼的是心。

“秋。”凌莫寒脸盲抓住我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放上去：“没事吧？”

“我……”我没事。

我应一声……

“我没事……”

看着我爸僵红的脸，我忍泪道。

“外公，你怎么打妈妈？”

嘟嘟立马问一句，跑到我这边来，抓住我，小手往上抬，欲摸我刚刚被打的地方。

“外公坏，外公坏，外公怎么可以打妈妈。”小家伙冲着我爸说。

“嘟嘟！”

我叫她，低声呵斥：“别闹，好好跟外公说话，妈妈怎么教你的，你能这样没礼貌。”

“哇！”

小家伙立马就开始哭，两只手抬上去擦泪，明明被打的是我，但她却是最委屈最伤心的样子。

“可我不想外公打妈妈，呜呜……”

我爸妈都怔住了，缓了半晌，我妈把嘟嘟拉过去。

“我说老叶，你这是做什么？现在大家都好好的了，何必计较这么多？”我妈道：“你看孩子哭得多伤心，你呀，该算的就算了吧。”

“闭嘴！”

我爸忽然吼，眼睛都是红的。

“就是你喜欢惯着，现在才变成这个样子，这成什么体统？我叶振强从未这样教导过谁，我叶家也从未有这样的规矩！”

他说：“你们全部都出去，我不需要你们照顾，也不需要你们来看我。”

“爸，我……”

“滚！”他单手在半空中挥了挥，说：“有多远滚多远，别在我面前晃。”

“爸！”

我还想说什么，却被凌墨寒单手握紧，一双黑眸盯着我，示意我不要继续说。

“秋，你带着阿姨先出去吧。”凌墨寒说。

“我……”

“相信我，先出去。”

他给我一记很深的目光，让我带着嘟嘟跟我妈出去。

我此刻就像是落水之人，他丢给我一个浮木，我只能先抓着。

于是点头，说：“妈，嘟嘟，我们先出去吧。”

我妈叹口气，扭头看我爸，说：“老叶，我们都这把岁数了，你，你好好想想吧。”

“走吧。”她牵着嘟嘟，跟我一同离开。

后来，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在病房中究竟说了什么，一来病房的隔音效果还不错；

二来，他们仿佛都刻意压低了声音。

只是到中途的时候，我瞧见什么东西，落在地上被摔碎的声音。

我心中一惊，连忙推开门。

“怎么了？！”

一声叫……

凌墨寒却头也不回地说：“秋，先出去。”

“呃……”没办法，只能再次退出去，把门关上。

接下来，就没听到任何刺激的声音，直至凌墨寒从里面走出来。

“凌墨寒，你的脸。”

上面还有未干的血迹，看得我眼前一亮，瞬间心中一痛，刚准备伸手去摸，却被他单手阻止在半空中。

“没事。”凌墨寒说：“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