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认知让他自己都觉得震惊。

可没等他思量清楚，话就那么出了口。

担心她摔倒是真的，不想她的手放开也是真的。

只是那句话明明可以说得更好，偏偏被他说得像是嫌弃她，刚说完他就后悔了。

好在她没在意，也真的如他所愿就这么挽着他走了一路。

左胳膊也前所未有地温暖了一路。

看来她没白把自己包裹成小熊，保暖是真的。

不过……小熊如果摔倒的话，也会很可爱吧。

想到这，齐瑄看向身旁走得小心翼翼的女孩，双眸温柔得不可思议。

她摔倒的样子再可爱他也不想看到，摔倒，她会疼，他不想让她疼。

他只想她开心。

第九颗巧克力

“拽着齐瑄袖口的时候莫名有安全感，这个冬天不用担心啦！”——《小月亮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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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中学的操场很小，也没有橡胶跑道，之前和迟悦家后面的荒地一样是土地，初一军训的时候迟悦他们有一项活动就是拔草清理操场，到他们初二上面有相关政策下来才推倒原来那栋破旧矮小的宿舍楼，盖了新宿舍楼，并且硬化了操场。

像昨天那样的雪天，门卫大叔能时不时把学校门口的雪扫干净，却没办法把操场上的雪也清理干净。

毕竟这操场小归小，一个人扫起来还是很困难的。

室外值日生倒是早上和中午各扫了一次，但下午的雪也没少下，学生们踩来踩去，有些地方也结成了冰，今天再单纯靠扫帚扫就不太好清理了。

所以早自习没上多久刘老师就来班里通知，说学校让初三的学生去取工具把操场上的冰和雪都清理干净。

初三一共四个班，齐悦他们班负责的是操场靠近厕所的那一块，基本都是冰。

而清理工具又有限，都是男生在动手，女生只能干站着，索性在男生还没开始清理的区域滑来滑去玩闹起来。

走路的时候迟悦最害怕遇到冰滑倒，可要在冰上玩她可是丝毫不怕的，小时候堂哥堂姐还把她放在自制的冰车里从高高的冰坡上拉下来推上去地玩。

班里个子高的女生看迟悦小小的一个滑来滑去，索性让迟悦蹲在她后面，她双手朝后拉着迟悦的双手带着她滑，和小时候的玩法一模一样，迟悦开心地笑不停。

没有帽子口罩围巾遮盖的脸颊被冻得红彤彤的，弯弯的眉眼和银铃般的笑声一起映在齐瑄眼里，再低头铲冰时他的脸上也闪过一抹笑。

李煜超看到疑惑不已：“这么冷你笑什么？铲冰这么好玩吗？”

齐瑄冲他笑笑，摇头不语。

铲冰不好玩，可看她很好玩，她一笑他就忍不住笑。

中午的气温高，雪与冰都融化了，马路上一片泥泞。

放学回家时迟悦一边抱着佟馨雨的胳膊走边边以免被路过车辆溅起的泥巴殃及一边哀叹明天早上怕不是要摔惨，齐瑄没出声，心里却默默下了决定。

第二天一早，迟悦又在小路口看到了齐瑄。

不同于前两次，这次，只有齐瑄一个人，他推着的自行车不见了。

她挥挥手和他打招呼，走到他身边好奇地左右看看，问他：“齐瑄，你今天怎么没骑自行车了呀？”

齐瑄早知道她要问，理由和向自家父母说的一样：“对，路上太滑了，这么黑也看不清路况，总感觉会摔，索性就不骑了。”

“就是就是”，迟悦小鸡啄米般点头表示赞同，“这路让人太没有安全感了。”

迟悦转身看看身后的路，又问：“那你走过来的吗？走着不滑吗？”

“对，我走过来的”，齐瑄不着痕迹往她身边靠了靠，“不滑，我的鞋底防滑，我平衡感也很好，都没怎么滑倒过。”

“真羡慕，我都怀疑自己没有平衡感，一不小心就会滑，前天在学校没人和我一起我都不敢去操场，生怕自己摔倒了。”迟悦耷拉着头，有些许懊恼。

齐瑄看不得她这副不开心的样子，柔和着语气安慰她：“没关系，再有两天路上的冰就没这么多了，小心点也没那么容易滑倒的。”

迟悦本来也只是说到这儿才有了情绪，齐瑄一安慰她就把那点儿懊恼抛之脑后了：“也是，我今年还没摔过呢，那我们走吧，站着怪冷的。”

齐瑄应着，却在提步前把自己的胳膊递给她，思索着将自己想了一路的话尽量用平常的语气说出来：“今天我不推车，你拽着我的袖子吧，拽着衣角真滑了也起不到作用，袖子的话我还能借你些力。”

迟悦眨眨自己因为戴着口罩呼吸致使睫毛上结了许多小冰晶的眼睛，回想昨天早上的事，觉得齐瑄的话很有道理，伸出一只手紧紧拽着他的袖子，对着他笑了笑，安安心心地抬脚往学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