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草，我好像看到名场面了，主播你快点翻回去，我要看哲也和透子绝美搭档！]

饭饭：“知道了知道了！没有昭明出场我好空虚，哎——就这么点刀，激动什么？”

主播将漫画进度翻回，当安室透陷入进退两难，且因高烧而感到晕眩时，咬住短鞭才能勉强借力的神谷哲也主动选择了放手，如同坠入深海的蝴蝶一般，直直朝黑暗落去。

分镜绘出了子弹的轨迹，沿着青年的白发擦过，对方那双金色眼睛在暗处格外深沉，像是融融烈金，带着燃烧的火焰。

神谷哲也艰难地站定，抬头，身上的伤口崩裂，鲜血顺着他的指尖下滑，落到地上，泛着青紫的脚踝让人看着就不由生出痛楚，可他却依旧摇摇晃晃地前进，朝反舌鸟走去。

蝎尾辫的女子举着枪，看上去占尽优势，她面前的青年却仿佛风一吹就会倒，可所有人都能看出，在这一幕中，占据着主导地位的是神谷哲也！

一枪，短鞭挥开；一枪，生命终结。

在死亡的前夕，反舌鸟没有留下任何遗言，而是癫狂地咒骂着利口酒——是怪物！

“或许是吧。”如同燃烧殆尽的火星，只能迸溅出点点力量。

白发青年自嘲似的说了一句，下一刻却力竭地跪倒在地，剧烈的咳嗽牵动着他的身躯，带出更多的鲜红，生理性的泪水顺着眼眶流出，落到满是血液的手上，汇进地里。

一墙之隔，已经赶来的诸伏景光输着密码，不由得泪流满面。

金发卧底抬起头，仿佛是不想看到神谷哲也狼狈的模样，只有月亮看到了他紫灰色的眼中，蓄满了无法落下的泪水。

一时间，弹幕陷入了停滞，空空荡荡的。

饭饭脸上的笑容也已经消失，这画面过于惊心动魄，仿佛想要将人的灵魂也攫入深刻的悲伤中，四个人，不同的性格，却在此刻不约而同地展现出悲剧的厚度。

那月光过于清亮，从暗道的窗户照入，从天井上照入；照亮了诸伏景光，照亮了安室透，却没有一分一毫分给神谷哲也。

主播有些机械地翻了下一页，陷入爆发后长久静默的青年摇摇晃晃地起身，走进月光下，向公安卧底伸出手。

“拉我上去。”他说。

那双在黑暗中显得深沉的眼睛，此刻在月光下又恢复了它原有的浅淡。

安室透伸出了手，旁边的气泡在混乱的省略号后却现出了一行字：“再见……神谷昭明。”

“昭明！”仿佛失了神一般，主播脱口而出。

这一声惊动了直播间，弹幕如同闪烁的霓虹流水，疯狂地刷动起来，无数乱码伴随着观众陷入混乱的无意义重复词，刷得直播间甚至有些卡顿。

饭饭抽回手，咬住了放在一旁的吸管，难得带上了一丝惊慌：“我觉得这话要不下次再研究吧，我感觉这确实有点刀子含量过头，等我回去整理一下……”

[昭明之死]

四个大字突兀地出现在弹幕中，心系角色的主播怔愣了一瞬，下意识收紧了双手，咬住下唇。

“怎么会……”她声音颤抖地道，“那是昭明啊，他怎么会消失在黎明前。”

昭明，光明，又怎么会被黑暗吞噬，消失在黎明之前？

她喜欢的只是在庞大漫画中的一个小人物，他冷静自持、神机妙算，可以为了弟弟直面整个咒术师群体，一柄短鞭挥得舞舞生风，就连受到酷刑，也是理智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以最快的速度推测出正确的结论。

哪怕只是个副人格，在饭饭眼中，神谷昭明是她梦想中的角色。

[昭明哥哥，就这么消失了吗……我不想接受！]

[人在绝境中会爆发力量，利口酒的身体已经被折磨成了这样，能站起来都是奇迹了，更别说用短鞭打歪子弹这种操作，这可能就是昭明爆发出来的最后的力量吧]

[昭明，为了守护诞生，为了守护消散]

[你们谁还记得昭明第一次出场时，他在五条悟他们面前，毫不犹豫地说：“我会保护他，绝对。”]

[呜呜呜他做到了，他保护了哲也，保护了透子，我哭得好大声！]

[其实最难过的是哲也吧……他的锚点，他的亲人，我不敢想象他现在怎么做到这么平静的]

[因为还没有结束，黑夜没有过去]

饭饭坐在凳子上默默流泪，开始笑着说绝对不会哭的勇气随着那句“再见”消弭，她就像是亲自参与了这场决战，目睹了他们的悲欢离合，而不仅仅局限于看纸片人的视角。

不过此时也没有人在意到她的哭泣，所有人都发泄般地刷着屏，仿佛这样就能把悲剧遮掩过去一样。

缓了有一会，主播默默地切出去，把自己在论坛赚的所有豆都捐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