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076冷笑了一下，说：“里面书架上那些，你能分清哪个是他们的身体吗？”

“……不能。”想起那些碎的很严重的尸块，祁路犹豫着回答。

“那就对了。”076接着看向小推车上的杜心茹和曹坤，语气随意：“你们也看到了吧？他找不到。”

杜心茹和曹坤：“……”

曹坤还不死心，侧阴阴的回答：“你们就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现在这样敷衍我们合适？万一风水轮流转……”

076更加不在意：“你们能帮上什么？”

“我们……”曹坤卡壳。

“他们以后是永久留在副本里吗？”祁路问076。

“差不多，玩家死后，如果还保留自己的意识形态，那就像他们两个一样，附着在某种物品上面，只有在学霸模式下的百鬼夜行，才能让人看到。”

祁路低头，他注意到曹坤的额头上有鲜血，和当初的那8公斤的书籍一样，都是曹坤自己脖颈处喷涌的血。

他们附着在那8公斤的书籍上面。

想到这里，祁路扭头看向读书区：“那里的残肢器官都是……”

“嗯，都是前来完成任务的玩家留下的。”

祁路干呕了一下：“好恶心。”

“学会习惯。”076难得没有嫌弃他，甚至还劝了他一句。

接着，076也看向读书区：“这里这么多残肢器官，大概以前玩家是没有人完成过解密的。所以这个图书管理员越来越嚣张。”

“那我们运气还挺好的。”祁路回答。

076挑了下眉，他没想到祁路会这样说。

不是人人都能成为审判者。哪怕是刚入游戏时期的他，也比普通玩家的资质要好很多。

但他们都没这个概念，只当是自己运气很好。

076看向祁路，新生入学的那个副本没什么难度，可以暂且不提。但现在图书馆的这个，无论是支线背景，还是主线规则，祁路所展现出来的能力，都不仅仅是一句运气好可以概括的。

他们不仅仅是只有运气。

这边，祁路已经开始说起别的：“我们只用在这儿待够八个小时就可以了吗？”

“差不多。”076说，“嫌恶心就闭上眼。”

“那图书管理员呢？他会不会来找我们麻烦？”祁路讲出担心的几个方面：“还有顾玫，她一个女孩子……”

“顾玫比你有经验。”076开口：“除了是医学生，她至少已经过了一个和这个图书馆差不多的副本。”

“这……这怎么看出来的啊？”

076没多解释，只看他一眼：“等你以后也差不多。”

祁路不再多问。

遇见事情优先考虑自己，本来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但这一路走来，顾玫也帮了他们不少忙，至少应该算不上坏人。但现在把她一个女孩子留在读书区，确实有点……不近人情。

祁路纠结着要不要再和076说点什么，下一秒，076主动向前，往读书区走去。

076：“图书管理员应该在读书区，我们过去看看？”

祁路立刻点头。

“图书管理员要做的是什么？他为什么突然开启学霸模式？”祁路问道。

“NPC的傲慢吧？”076回想起以前自己处理过的任务，他解释：“解密流对玩家来说是探索副本的未知。但如果对于NPC，尤其是图书管理员这种操控整个副本的管理级别NPC，解密玩家对他们来说，就是赤|裸|裸的嘲讽。”

“NPC……也有自己的情绪？”

“差不多……”

076的话音刚落下，忽然，“轰——”的一声，从左边的位置传来。

祁路立刻扭头去看——

左边的书架轰然倾塌，那些红白相间的尸块倒在地上，狼藉一片。

然后，尸块开始自己移动。

带着手的手臂立起来，用指头作为移动的工具，其他的腿、器官、头……其他部位都是靠跳跃。

尸块的移动速度很慢，但他们目标明确，一点一点的汇聚在一起。

“这是什么啊……”

顾玫的声音响起。

祁路扭头，看到了顾玫刚从后面出来，她的旁边，还跟着杨学长，一个半透明形态的……人。

顾玫很快也看到了他们：“祁路！你们没事啊！”

“嗯。”

顾玫很快走到他们身边，然后抬起头，看向那些聚拢在一起的尸块，医学生的素养让她没有像祁路那么大的反应。

她只是好奇开口：“这是要干什么？”

“不知道。”祁路回答一句，但眼睛没斜两下，他一直在盯着那些移动的尸块。

他也很好奇。

“是图书管理员搞的。”凉凉的声音突然响起。

祁路扭头，刚刚发出声音的是杨学长身边那个半透明形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