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红了(75)
白真看着他,心揪了一下,他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俞斐还是为了她白真呢?他的真诚,是给她的吗?
“周培深?”
“我在呢。”
“你不会离开我吧?”
“不会。”他轻声说。
“我总是做噩梦,梦见你不理我了。”
他亲亲她的手背,“只是梦而已,再睡一会儿吧。”
“你可以陪我吗?”
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白真躺回被窝,他也掀开被子,躺到她身旁。
第46章
周培深刚躺下不就,白真就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周培深有伤,半边身子疼得厉害,但他还是一动没动,抱着已经入睡的白真。疼得厉害的时候,肩膀渗血了。
他并没在意,把白真轻轻放回枕头,盖好被子。然后轻手轻脚去到卫生间,拿出药箱,咬开红药水的盖子,掀开肩膀上的纱布,往伤口上倒。
他疼得直冒汗,几乎咬碎了嘴里的塞子。喘了会儿粗气,那种连着筋的疼才一点点地减轻,其实是麻木了。
吐掉盖子,他单手洗了把脸,镜子里的他,脸色煞白,满身是汗。
隐约听见白真的声音,他赶忙回到房间。
白真又做噩梦了,她裹着被子打滚,不断地喊周培深的名字。
周培深抱起她来,管不得什么伤口不伤口的,紧紧地抱着她。
“周培深……”
“周培深……”
她还在叫,把他抱得打晃。
他吞掉喉咙里翻滚的苦涩,闭上眼睛,“我在。”
她越是叫这个名字,他越是难受!心像被人挖走了一块。
“周培深!”
她忽然惊醒,一下子坐起来。
“我在这。”
他的脸和嘴唇白得厉害,但他还是用力地抱住她,“我在。”
白真回过神来,原来又做梦了,周培深好好地在她身边。
她急急地抱紧他,“吓死我了,幸好你还在,吓死我了!”
“梦见什么了?”
“梦见你不是你,我也不是我,然后你不理我了,我怎么叫你你也不理我。”
他没说话,由着她越靠越紧。
后来他说:“你会怕我不理你吗?”
“会!我最怕你不理我!”
她像在表忠心一样,恨不得发誓让他相信。
周培深不禁摸着她的脸,“我不会不理你,不会离开你,只要你需要我,我就在你身边,放心睡吧!”
今晚月光阴冷,打在纯白色的墙面上,有些泛着蓝。
白真目光沉静,也像这月色一样,冷。
她是真的冷,从梦中到梦外,冷透了。在他怀中睡着,应该就没那么冷了。她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早上六点钟,白真醒了。
睁开眼睛,还是那盏吸顶灯,那扇灰色窗帘,很厚重,不管外面多大太阳,只要一拉上,屋里就黑成晚上。
白真坐起来。
今天又是一个晴天,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隐约能听见楼下小贩叫卖的声音,还有小孩子嬉闹的声音。
周培深家住八楼,虽然不是最高处,但仗着地理优势,这个高度足够将整个城市尽收眼底。白真扶着窗台,站进阳光里,看着慢慢苏醒的城市。
手机忽然震起来,是阿娇。
“白真,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
听她的声音的确很正常。
“你还没出门吧?”
今天她和阿娇都是白班,一般她早上六点钟左右就开始洗漱,六点半就出门了。但经过昨天的事,她起晚了。
“还没。”
“我听你声音好像还不错,那我就放心了。你呀,最好趁机休息休息,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是谁都会心烦意乱的。昨天都吓死我了,我醒过来找不到你,打你电话又没人接,我很怕你出事,就给那个姓周的打电话了,幸好他来得及时。”
昨天的一幕幕,迅速在她脑海闪过,卫生间里的熏香味,空气里的潮湿感,还有口唇间的血腥味,一切触感味道瞬间就来了,令人作呕。
“白真?白真?你在听吗?”
“我在。”
她的额头沁出汗来,嘴唇煞白。
“还有件事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白真已经开始耳鸣了。
阿娇说:“桃姐让我问问你,她在飘有朋友,飘你知道吧,就是咱们市里最大的俱乐部,桃姐说可以介绍你过去。”
白真木然听着,没听仔细但大意她知道,桃姐要解雇她。
她笑了一声,“我明白了。”
阿娇也很为难,遇上这种事,谁都不想。
“那……你去吗?”
“暂时休息。”
“也好。其实说实话白真,我很担心你,一个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有多难受我是知道的,相信我白真,我一直会陪你的,只要你需要我,不管我们是不是同事,在不在一起,我都是你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