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拎住向景曜的衣领。

“你哥到底对我妹做过什么？你娶我妹又是因为什么？你说！”

他有点歇斯底里，控制不住自己。

向景曜任由他动作，不反抗也不回话，犹如木偶。

居昊空见劝不住，干脆转过去拉了拉郁盈的袖口。

“你不拦着啊？”

“为什么要拦着？”

低头许久的郁盈忽然缓缓的抬了眸，一贯平静又风情的桃花眼似乎染了层寒冰，冷漠的不似以往，散发着令人恶寒的戾气。

她仿佛一瞬间变了个人。

居昊空打了个寒颤，拉她袖口的手一下子就松开了。

人的某种应激反应如同开关一般，一旦打开了，就不知道该怎么关上了。

特别是她看向景曜的眼神，不是以前的充满爱意，也不是刚刚的警惕和害怕，反而是有种意图报复的凶狠。

她平常再冷漠也不是这样的。

居昊空虽然虚，但还是弯下腰平视她，尽力控制自己的声音。

“你是……又想起什么了吗？”

第197章 哭出来

“该想起来的，都想起来了，不该记起的，也记起了。”

说这话时，郁盈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并不在意这一点记忆在脑海里消失十多年的缘由，也没有任何控诉的意思。

她甚至有些责怪老天，既然让她忘了，又为什么让她想起？

害她变成这样的，又偏偏是向景曜的哥哥。

为什么？

她直视着向景曜，眼里那点寒意渐渐散去，随后像看陌路人一般，不在意了。

向景曜心底一慌，被沈阜扯着衣领竟是连反抗都不会了。

沈阜也察觉到一丝异样，对面好歹是自己多年的兄弟，不反抗反倒是让他下不去手了，一时抓着不知该怎么办。

倒是说句话啊！

“哥。”

懒散的唤了声，郁盈将被子拉到肩膀，有些疲惫的倚靠着床头。

“我累了，你们出去吧。”

灯光稍暗，她微微闭了眼，睡眼朦胧的模样又添了几分苍白，好像一碰就碎。

向景曜眸色渐深，抬了抬手又不敢向前，脚步凝滞着。

沈阜乖乖的松了手，将向景曜的衣领抚平，然后拉了他一把。

“行了，走吧，我也想和你聊聊。”

第一下向景曜没动，等沈阜第二下拉的时候郁盈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他这才被拉出去，一步三回头。

这种时候，他也不敢打扰郁盈。

见郁盈也不搭理自己，居昊空站直了身子，又给她倒了杯水，准备离开。

郁盈突然拉住了他的袖子，很轻，刻意没碰到他的肌肤。

“帮我查一下向锐翰，还有向氏，特别是向锐翰接手向氏以后。”

“查他啊。”

居昊空面露难色。

向锐翰可不是普通人，查他这事一旦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郁盈懒懒的抬了下眼皮，“放心吧，他现在操心着林琬儿的事，顾虑不到别的。更何况，以你的黑客技术，谁能发现的了？”

“我不是担心我自己。”

居昊空蹲下身子，下巴撑在病床上仰头望着她，表情很认真。

“如果简单的调查他我当然不怕了，抹掉记录是很简单的事，可你拿到他的资料以后要怎么做？先不说他是向景曜的哥哥，就他自己的手段而言，你只要暴露一点点调查过他的迹象，他都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你还脱的了身吗？”

“这个用不着你操心。”

冷冰冰的甩出一句，郁盈重新捧起了书。

不甚在意的模样就好像是在和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聊天。

居昊空动容，眼神变得狐疑。

郁盈向来是面冷心热的性子，往常虽然也表现的淡淡的不把人放在心上的样子，但眼里的关怀是少不了的，她是连路边乞讨的都舍不得凶一句的发自内心的温柔。

可现在怎么好像，真的变得没有情绪了一样，连他这个朋友，都当随从使唤了吗？

他小心翼翼的碰了碰郁盈的手指，却见她极快的收了回去，连眉头都蹙了起来。

神色不善。

居昊空缓缓站起身，“郁盈，这些年你有什么麻烦都习惯了找我帮忙，我也一样，我一直觉得我们是共患难的朋友，所以很多事情不分你我也无所谓，但你现在……还把我当朋友？”

郁盈看着书，连个眼神都没给。

“别说的这么好听，当初我救过你的命，你愿意继续帮我也好，不愿意也罢，这就当做最后一次吧，给我向景曜的资料，以后你就不用再出现了。”

冷的六亲不认。

居昊空不由得攥紧了拳头，“你太过分了！”

说罢，他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到门口时还刻意的甩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