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害死了他！”苏瑾叶眼泪一串一串的掉落，崩溃的跌在地毯上，双臂拥着自己的肩膀。

为什么这么冷，冷的刺骨。

她止不住的打着寒颤，双眸空洞的摇头：“太迟了初淼，太迟了……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真相，我现在已经被陆聂琛赶出去，我连杀他的资格都没有了……”

“瑾叶！”盛初淼怒吼，扣着她的肩膀大声道：“我不许！不许你做傻事你明不明白！现在告诉你刚刚好，你带着行李现在就离开凡城，永远不要再回来，我留在这里，等着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再亲口告诉你！”

苏瑾叶自嘲的笑了一下，“不可以，初淼，我这个当女儿的，已经足够差劲了，若是还不能为他报仇，不要说父亲，连我自己都不能原谅我自己。”

盛初淼愣了愣，气急之余反而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苏瑾叶：“所以呢？你打算去杀了陆聂琛，给你父亲报仇，让你父亲在死了以后，再被蒙上杀人犯女儿的丑陋名声？拿陆聂琛的命去换你的命，你怎么这么不值钱！你不是我所认识的苏瑾叶，你变了！如果是苏瑾叶站在我的面前，她绝不会愚蠢的选择莽撞！”

说着说着，盛初淼又忽然落下眼泪来，哽咽着道：“瑾叶……你不能成为下一个我……我只是不说，你知道我多后悔我去射杀陆聂琛吗？我太愚蠢了，如果我当时可以不冲动，或许今日我已经寻到了真相，更何况，现在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是陆聂琛杀了伯父，万一是别人，是沈如雅呢？你难道要放弃真正的杀人凶手，放弃给伯父澄清，而去选择和敌人同归于尽么！”

苏瑾叶手不自觉的攥在一起，不得不说，盛初淼这番话也确实点醒了她。

她不能再让父亲蒙上养了个杀人犯女儿的丑名，她要亲手为父亲报仇，用法律的方式，让他老人家安息。

可是事情都已经过去三年，哪里有那么容易？

“你藏的东西里，有证据吗？”苏瑾叶干涩的开口，揉了揉僵硬的脸，让自己平息下来。

盛初淼松了一口气，又擦了擦眼泪，坐了回去，神色却复杂了不少：“有伯父死时现场垃圾桶的拍摄照片，不过只是照片，显然力度不够大，得再想想办法，我最近在想方设法回警局一趟，那里应该还留有案底。”

苏瑾叶沉默了一阵子，忽然道：“我要回去。”

盛初淼猛地抬起头：“回去哪里？”

“回陆聂琛身边。”

“你疯了？！”盛初淼倒吸了口凉气，不可思议到脸色发白：“你好不容易从恶魔窟逃出来，你竟然又想着回去！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苏瑾叶面无表情，声调上，都没有什么起伏，只是淡淡道：“我只是在实事求是，你去警局找证据，也只能那样了，但是陆聂琛很可能是凶手，就算不是，也至少是知情者，只要是知情者，就一定会有露出马脚的一天，更何况第二个嫌疑人沈如雅也在那里，过去，我能拿到更多的东西。”

盛初淼瞳孔颤了颤，反应过来，还是否定：“不行，我还是不能答应让你去以身犯险。”

“初淼。”事到如此，苏瑾叶的态度已经可以完全平静下来，掀起眼皮，那双泛着深意的眸子没什么情绪，只是动着柔唇一字一句道：“你知道在精神病院，我经历过什么吗？不瞒你说，我每天都会收到鞭打，那些人拿我当牲畜，生气了就冲我发脾气，扯着我的头发扇我的脸，对我吐口水，可我忍下了，我念着陆聂琛的好，想他只是一时昏了头，后来他将我甩在狗窝里，我这才心灰意冷，可也从未恨过他。”

她笑了一下，“但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受吗？铺天盖地的冷，光是想到，都让我浑身颤抖，我很冷静，正是因为冷静，我才清楚，如果我再不采取行动，我一定会后悔，每日每夜都要被这件事百爪挠心，你要是真的信我，就让我亲手了结这一切，行吗？”

盛初淼脸上流露出悲痛，可并不怜悯，只是疼惜，片刻之后，她点头应声：“好。”

第181章 要让他痛不欲生

“我答应你，可是你也要答应我，如果陆聂琛身边确信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你就回来。他是一个恶魔，在你明知道你父亲死亡的真相，眼睁睁看着你痛苦，还漠视着将你送进精神病院，他就不是人。”

苏瑾叶缓了一下呼吸，恨意竟压得她胸口酸涩，穿连着千疮百孔的心，难以置信，她事到如今，还有恨这种情绪，她还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要冷着心度日子。

“我知道。”

盛初淼又有些坐不住：“可是你已经从陆聂琛身边离开了，他与你离婚，对你恨之入骨，你又打算怎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