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愿(168)

作者:旧衣 阅读记录

吕濡听他这么说,本能又簌了几下,把脸埋在他颈窝里不愿面对。

严斯九哑声笑着,让她缓一缓后把人抱起来:“走。”

吕濡被他像抱小朋友那样托起来,忙伸手搂住他的脖颈,紧张地问去哪儿。

“回屋睡觉。”严斯九边说边向上颠了两下,笑得有些坏,“不然你想在这儿陪我睡?我没意见。”

那个又痞又坏的男人回来了。

吕濡心脏酥酥一荡,脸又红了。

她真的好没出息啊……就喜欢这样的严斯九。

喜欢被他掌控,被他拿捏,也被他温柔以待。

吕濡忍不住低头咬他,牙尖磨着薄薄的皮肤,似惩罚又似撒娇。

严斯九呼吸一重,拖着的手不由收紧,抓了一把,语带威胁:“别闹我,还忍着呢……”

尖尖的小牙齿立马松开,听话地可爱。

严斯九闷笑着,把人抱回卧室。

吕濡滚进被子里,一动不动装鸵鸟。

严斯九抬手捏了捏发酸的颈,无声笑了好一会儿才说:“我用一下浴室就走。”

被子底下微微动了动,似乎在催他赶紧走。

严斯九只好隔着被子,在那半露的头顶吻了一下:“晚安小哑巴。”

浴室水声响了很久,吕濡脸上热气都散完了严斯九还没有出来。

他不走,吕濡就睡不着,心里像是被一根线牵着,另一端就牢牢拽在严斯九手里。

他永远可以牵绊她的思绪。

严斯九擦着头发出来后见她还没睡,又走到床前问:“怎么还不睡?”

吕濡往被子里缩了缩,声音微弱:“你洗了好久。”

严斯九舌尖抵了抵脸颊,笑:“还好,不算久。”

吕濡半露在外面的眼睛明显瞪圆了些,似是说:这还不久?

严斯九不想吓到她,笑了两声,俯身问:“睡不着吗?”

吕濡摇摇头又点点头。

她已经很困了,但就是睡不着。

严斯九似是读懂了,拨了拨她额角的碎发,低声道:“陪你睡会儿?”

吕濡明显往被子底下缩了缩。

严斯九垂着眼笑,不说话就是同意。

男人湿热的气息卷进来,吕濡的心跳一下子就上去了,被子温度霎时高了好几度。

吕濡本能地往床里躲,与危险热源间隔了条银河。

严斯九侧身,手臂枕在脸下,看着她紧闭着眼自欺欺人的模样,沉沉笑道:“不碰你,陪你睡着我就走。”

刚刚经历过一场旖旎,吕濡现在听不得这些话,呼吸都是烫的,又往里侧挪了挪。

严斯九没强迫她,只把手伸了过去,手心向上,耐心等待。

夜色静悄悄,过了一小会儿,细软的手指缓缓挪过来,似无意,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边。

严斯九暗中笑了声,勾住那勇敢的小手指,顺势把人拖进怀里。

下巴抵着发顶,轻轻落下一吻:“睡吧。”

严丝合缝的怀抱,绵密熟悉的气息,吕濡像是跌入温柔乡,困倦很快席卷而来。

陷入梦乡前,她迷迷糊糊听见一声叹喟——

“对不起,我永远不会再丢下你。”

……

严斯九从来不说永远,哪怕生日祝愿,他也不说永远。

小时候席景瑜逗他,让他祝愿妈妈永远年轻美丽,那时候才三年级的小男孩,皱着稚嫩的眉头,说那是不可能的,没有人可以永远年轻美丽。把席景瑜气得要揍他。

严斯九一直这样,只说他能做到的。

所以吕濡一直以为她是睡迷糊了,听错了。直到几天后,她再次从严斯九口中听到“永远”,才意识到那晚自己没听错。

短短几天,严斯九对她说了很多个“永远”。

在严斯九二十九岁生日这天,他当着严巍与席景瑜的面,对吕濡说了永远。

每年九月都是严家最热闹的一个月,严斯九的生日是9月9日,吕濡的生日紧随其后,9月15日,严巍和席景瑜的生日是同一天,在9月底。

一整个生日月。

最早明豫就开过玩笑,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这小未婚妻跑不了了。

那时候严斯九还不以为然,嗤笑道:“算了吧,小屁孩一个,我可受用不起。”

现在回想起来,严斯九只想回去给那个愣头青两嘴巴,告诉他,不会说话就闭上嘴。

严家的规矩,有长辈在,小辈的生日不大办。主要也是怕小孩福气太过,压不住。

所以严家的孩子只办十八岁成人礼,其余生日都是在老宅吃碗长寿面,一家人热闹热闹就可以了。

宴会可以不办,生日礼物是必须要有的。

每年长辈们送的生日礼物都是大手笔,谢苒离就曾对吕濡开玩笑,说她们家的孩子就靠过生日发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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