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岭以南(90)

作者:兔爷不吃辣 阅读记录

结果在他们清冷矜贵的顾总,竟然刚刚吃了小姑娘咬过的虾。

咬过的虾啊啊啊!

表面上每个人风轻云淡在夹菜的夹菜,聊天的聊天,倒酒的倒酒。

事实上心里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夹菜的机械性地夹着面前空了的盘子,聊天的嘴巴一张一合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倒酒的酒杯里液体满溢出来却浑然不知。

苏澄离得最近,清晰地听到,他们的顾总,不是吃了小姑娘的虾仁,完全是半威胁半逼迫地把人家餐盘里的食物“抢”了过来。

苏澄稳住手里的筷子,就当什么都没看到,“瞎”得彻底。

那边的岑松没控制住表情,嘴角抽搐了一下,刚想起身去个卫生间大笑特笑,手机振动了一下。

他接起来,皱眉:“你怎么来了?”

那边说了什么,岑松收起脸上那一贯的吊儿郎当的笑容,走过来对苏澄说了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包厢。

不远处是古香古色的石雕宫灯,荷花的灯口出用薄纸糊了一层,防止里面蜡烛的光芒刺眼,暖黄色的光晕格外朦胧。

外花园里沿着鹅卵石小路走了几步,就看到那边的竹凳上坐着等待的少女。

梳了个黑色麻花辫,带着顶毛线毛,宝石蓝色小香风风衣,下面是黑色铅笔裤,衬得双腿修长。

听到脚步声,陈思思抬起头来,远远看见那头的男人身形修长,踏着月色而来,忍不住眉开眼笑,先叫了声:“岑松哥”,然后视线对上那边的男人,清脆的叫着:“苏澄哥。”

“嗯。”男人应了声,始终带着浅淡的笑意,就如同她初见他那天,瞳眸那么温暖澄净。

“怎么突然来这里了?”岑松问。

陈思思低下头,脸颊有些发烫,眼角的余光瞥见苏澄黑色风衣的衣角,她站起身来,笑道:“托苏伯母的嘱咐,来看看苏澄哥。”

随即,陈思思坦坦荡荡地面朝苏澄:“苏澄哥,伯母让你少喝酒,喝酒伤身,注意身体啊。”

夜风袭来,刮得园子里竹影摇曳,秋菊的幽香阵阵袭来。

陈思思突然踮起脚尖,伸手去过,捏住苏澄风衣上的一枚树叶。

少女凑得很近,带着白栀子的馨香。

却不是他偏爱的红玫瑰。

“有片叶子。”陈思思歪头朝他笑,娇憨又可爱,带着小女孩的机灵俏皮。

“谢谢。”他淡笑着颔首。

不知陈思思是不是从苏母那里打听到了他的喜好,见到苏澄既不挽留也不邀请,倒也不撒娇要求留下,朝他吐了吐舌头便道别要走。

夜深露重,让这么个小姑娘大老远的来,自己走确实不礼貌。

岑松看出苏澄的为难,拿了车钥匙,自告奋勇松陈思思回学校。

陈思思显然没料到还能来这一出,不情不愿地跟着女岑松走了,边走还边一步三回头。

石亭边上挂着大红灯笼,苏澄轻笑一声,摇摇头,转身,刚准备回去,却愣在了原地。

女生拎着个黑色的小行李箱,带着口罩,大波浪散落到腰际,正在石亭边望着他。

显然是风尘仆仆下了火车就往这里赶,连公寓都没回。

唐诗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站了多久,也不知看了多久。

火红的灯笼光映照在她眼底,一片赤红。

风轻,夜静。

她看着他,突然就笑了。

-

宴席上酒过三巡,连顾以南也不可避免地被敬了几杯酒。

眼见岑松和苏澄一前一后出去了都没回来,方浩联系了苏澄助理将客人一一送走。

顾以南喝了酒不能开车。

方浩替他挡酒?喝了不少,好在餐厅早就准备着代驾。

顾以南站在正门前的台阶上,月光清浅,落在他的脸庞,镜片将他那双淡蓝色的瞳眸与黁黄色的宫灯隔绝开。

藏岭朝几位画圈的老师要了签名,磨磨蹭蹭背着包出来时,恰好看到男人站在月色下,白色西装,赭红色领带,抬头望月。

仿佛他即是月。

听到脚步声,顾以南转过头来,伸手推了推垂在肩侧的银白色链子,问:“送你回去?”

他深色淡然,藏岭突然想到那个晚上,男人落下亲吻时明明清冷若谪仙,吻却那般炙热强烈。

这个男人太过可怕。

摘掉眼镜宛如冰与火的极端。

明明致命危险,本应该远离的,她今天却还是这么轻信于他,跟着他来了。

藏岭脑袋里那根紧绷的弦一跳,想起唐诗说过的话。

——顾以南最讨厌娇气,大小姐脾气,狗皮膏一样甩不掉的女人,最好再主动一点。

车灯光一晃而过,黑色低调的轿车停在台阶下。

顾以南走下去,方浩已经替他打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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