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越看着她, 不太相信老夫人一大早就醒了在等着, 也不知道老夫人是为什么想要他们去。

他不好说话，就转头去看顾鸣和。顾鸣和垂眸跟他对视了一眼，接着点了下头，“那过去吧。”

老夫人住得离正院很近，他们几步路就到了地方。张嬷嬷殷勤推开了厢房的门，顾鸣和带着季清越走进去，神情冷淡地看见老夫人正卧在软蹋上，身上还盖了被子，身前是燃着香料的暖炉。

“来了。”老夫人看见他们，勉强坐直了。

顾鸣和看着她：“来给您敬茶，茶在哪儿。”

老夫人面色慈祥，声音也温和，不像是什么坏人。顾鸣和的语气冷漠又咄咄逼人，但老太太也没有介意，抬手叫了张嬷嬷一声，吩咐了些话。

很快，张嬷嬷就回来了，身后的丫鬟还端了茶。顾鸣和走过去，拿起茶杯，走到老夫人面前，递给老夫人，明明是敬茶，看着却像是挑衅。

所幸那个老太太一点都不介意，接过了茶喝了，之后她又看了看张嬷嬷，张嬷嬷转身退下，没过一会儿就带人端过来个放满点心碟子的托盘，停在季清越面前。

季清越看着面前的点心，没打算吃，悄悄往顾鸣和身后挪了挪，顾鸣和偏头看了他一眼，挡在他身前。

老夫人见状有点不太高兴，但也没说什么。

敬了茶，顾鸣和就要带人走了，老夫人想了想张口：“孙儿啊，不如让孙媳妇留下来陪陪我这个老太太，我平日里闲着无事，就想跟这年纪小的小姑娘多聊聊，也显得年轻些。”

她笑容和善，声音也慈祥，奈何顾鸣和不乐意，冷淡的语气不加掩饰：“祖母，真是抱歉了，孙儿也很想遂了祖母的愿，但可惜孙儿也很喜欢清清，想跟清清多待一会儿。孙儿一直很忙，能空出这几日来不容易，所以不想将清清让出去。不过祖母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孙儿在这家中待不了几日，等孙儿七日之后出去做事了，祖母想跟清清聊多久都可以，让清清每日过来陪您也可以，祖母您觉得呢？”

顾鸣和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老夫人也不能再说什么，虽然不甘不愿，还是应下了，看着顾鸣和带着季清越出门。

季清越全程把自己当成是个挂件，一边走一边想着怎么能更快地提升好感度，虽然顾鸣和之前说不用担心好感度的问题，但他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这次没有人再来半路堵人，季清越很顺利地回了房间，就看见竹叶正端着药等着自己。

顾鸣和没有走，看着季清越喝了那碗药，又端了点心和梅子放到软蹋上。

他坐到了软蹋上，顾鸣和也就坐到了他对面。季清越伸手拿起一块点心，正要往自己嘴里放，想了想又收回手，反而拿着点心往顾鸣和那边凑，嗓音温和：“少家主，你尝尝这个怎么样？”

顾鸣和抬手正要接过去，被季清越避开了。接着季清越直接把那块点心放到了顾鸣和唇边，贴上去。

顾鸣和低垂了下眼睫，想了想明白了季清越为什么突然这么殷勤，也没什么抗拒的意思，张口在那块点心上咬了一口。

那块点心不算小，所以顾鸣和一口没有吃完，他边吃着边稍低下眼睑打量穿着一身红色衣裙的季清越，又看着季清越以假乱真的妆容和伸过来的被红裙衬托得越发白皙的手臂和纤细如玉的手指，喉结滚动咽下嘴里的那块糕点，张口又咬了一口季清越手指之间的点心。

季清越轻轻转了转手里只剩下一点的糕点，抵到顾鸣和唇边，看着顾鸣和垂首，脸颊稍动嚼着嘴里的点心，恍惚间像看到了一只乖顺的大狗狗。

顾鸣和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低眼看着他，又咬下这最后一口，牙尖和舌尖在季清越的手指上轻轻碰了一下，接着喉结滚动，咽下嘴里的东西。

季清越像被咬疼了一般飞快地收回手，把手垂下去埋进自己身侧的裙子里不让顾鸣和看到，眼神有些慌乱。

顾鸣和并没有咬疼他，大概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没有注意到所以牙齿和舌头才碰到了他的手指。

他这么安抚着自己，又在裙子下掐了掐自己被碰到的手指，想把那股酥麻感消下去。

平复下情绪后他才重新把目光放到顾鸣和脸上，恰好对上顾鸣和的视线。看着顾鸣和认真专注盯着自己的眼神，季清越心跳快了一些，感觉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他尽力忽略这些不明原因的不自在，想了想又拿起一块点心，试探着慢慢送到顾鸣和嘴边。

这次他挑了一块更大一点的点心，只用指尖捏着点心边缘，他想着这样就能避免被顾鸣和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