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倒未必。”柳濛缓缓地说，“若非他对你记忆深刻，又怎会选择九重雷劫，又怎会选择有情道。”

开阳听了之后有些蹙眉，但随后又恢复平静：“我给不了他想要的，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如若最后他真的忘不了，那我只能抹除他的记忆。”

柳濛又问：“那你现在呢？隐瞒他，让他永远也找不到‘武曲’？”

开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沉默着。大概是想不出什么回答，又或许是对柳濛的问题表示默认。

他现在和萤惑之间好像隔着一堵墙，这墙并非世俗。他们是神，极难孕育出子嗣，况且神祇们也大都是独来独往，自己孕育子嗣也许对他们而言并无渴求。因此礼法规则在这方面根本无法约束他们，更何况此时它也稍待完善。

至于那堵墙到底是什么，也许只有两个最合适的解释：一个是本心，而另一个是命运。

“陛下请容臣退却，改日再来拜访。”说完后开阳便转身离去。

“等等！”柳濛叫住了开阳，“修炼无情道并非是断情。”

但开阳已经离开，也不知他是否听见。只剩下了柳濛在独自叹息。

烟罗绸缎般的云霞在天边飘荡，折射出了万种光芒，给天边种上了一片花海。

当开阳回到神邸时，就发现萤惑在给自己的庭院中的花花草草释放灵力滋养它们。

“用不着耗费自己的灵力给它们。”开阳制止了萤惑，“平时给它们浇点水就罢了。”

“不必太在意，反正又耗不了多少。”

萤惑听到开阳的声音，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天君叫您是有什么大事吗？”萤惑询问道。

“也没什么，无非就是同我诉说了些凡间所发生的事而已。”开阳回答。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退了。”

“等等，同本君过来，有些事情要托你去处理。”

萤惑刚走的脚步立马停了下来，这可是几天来第一次有事务让自己处理，不免有些期待。于是便同开阳一起走入他的堂屋之中。

屋内装饰并十分华丽，但朴素中却透露出几分典雅，倒也清新脱俗。

“一会，同我一起去趟凡间……”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尘世之行(一)

“啊？去凡间？”萤惑被开阳这句话给搞的当头一棒，“难道是有什么大事？连您也要亲自去处理？”

“算是吧…”开阳递给了萤惑一块玉盘，说道，“上面有写，自己看看。”

萤惑接过之后原本暗淡无光的玉盘突然闪过一阵光芒，玉盘中心开始逐渐浮现出几句简短的文字。大抵意思是这样：

在南荒与东泽交界处的几个小国中似有妖魔作祟，许多人都深受其害。他们大都在夜晚睡梦中逐渐失去意识，到第二天醒来后却显然变了一幅模样。无一例外地都极速衰老，全身干枯地如同是骨架撑起一张皮囊般，瘆人的可怕。其中有千人深受其害，死亡人数早已破百，这还只是初期情况，也就是他们刚收到的消息。

但具体是什么妖魔，倒没有说清楚，许是使了某些手段隐藏的太深。

看这态势应该不简单，尘世的妖物虽不乏强者，但大多不伤人性命，安分守己。那些非被迫伤人的，都会产生一种无法去除的瘾感。唯有夺取更多人的性命才会安稳，这也会极大增强妖物的能力与修为，陷入一个恶性循环。

因此这也算是妖物修炼中的一种邪道，一般都不会尝试。更何况妖邪大规模伤人性命，此事必为天宫知晓，也会派遣仙神下凡来除魔卫道。

“看样子问题不算简单。毕竟他们敢这么做，”萤惑摸了摸下巴，继续说，“是要铁了心与天宫为敌了。”

“准备一下，一会就要出发了。”开阳说。

“好……不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何天君没有发布诏令？”萤惑询问道。

开阳轻轻嗯了声，示意他过来。萤惑没有犹豫，跟着他的脚步走到了一块看似装饰品的水晶树旁。随后开阳伸手敲了敲水晶树的枝头，不过水晶树并没有任何反应。

“看来应该是两日之内发生的事。”开阳缓缓地说，“这个是天宫布下的眼线，凡间出现较大变动就会凝聚出一个玉盘。这东西只有四处，一处在我这儿。自然收到的信息要快的多。”

嗯，相比于天君发布诏令这七八天一个周期，已经是比较快的了。

既然情况紧急，萤惑和开阳自然不敢耽搁太久。一柱香之后，二人就离开了神邸，飞向了不远处的天门，那里是仙人下凡时的必经之路。

萤惑有些感慨，降落的地方是南荒的一个小城镇。虽说不是自己的出生之地，但也算是自己的家乡。而且他能感觉到冥冥之中自己会得到想要的信息，这个信息正待他去发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