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在睡觉之前我有一句话要对母亲说。”

缘一的嘴角微微的，微微的向上翘起了几分弧度，露出了一个极其微小的笑容。

“我……最喜欢母亲了。”

“啊！”突然听到告白的阳子先是呆呆的愣了一会儿，随后两行热泪夺眶而出从她的脸上不停落下。

“我也是啊……缘一。”她将缘一拥入怀中，说话的声音带上几分哭腔“我真的……真的好高兴。”

温热的眼泪从母亲的面颊滑落滴入了缘一的口中，咸咸的味道与当年母亲拥着他为他哭泣的时候一模一样。

不一样的是母亲现在的表情与当时的样子完全不同。

虽然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受，但缘一的心在被什么温暖的东西给慢慢填满。

【这就是老师说的礼物吧。】

他有些困倦的合上眼睛，在母亲的哼唱和拍打声中微笑着睡去。

……

与此同时在距离继国宅邸较远的野外，无惨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像是被什么怪物撕裂成碎块的尸体，梅红的眼眸深邃如渊。

“非常抱歉，无惨大人。”井隆一脸惶恐和悔恨的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的说道：“这都是我的错。”

“这种时候就没有必要在意对错了。”

他的声音一如往常的平和，即不为眼前的事情感到愤怒也未曾对此感到忧伤，仿佛早有准备。

“我想要知道是因为什么泄露出去的？”

“是老鼠。”井隆低着头解释道：“我实验用的地下室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老鼠洞，根据脚印来看至少有十五到二十只左右的老鼠。”

“你建造的时候没有检查吗？”

“检查了。”他焦虑的咬着自己的拇指指甲“因为实验的素材包含着您的血液，所以我在建造的时候特地用了自己的血鬼术。”

“但是……”

“不知道为何还是出现了纰漏是么……呵呵。”无惨这时轻笑了两声，转头对着井隆说道：“起来吧，不是你的问题。”

“我已经猜到这件事情的真相了。”

“真的吗？”井隆整个人嗖的一下站了起来，脸上满是狂热的神色“不愧是无惨大人！”

“夸耀的话说的太早了，我的结论都还没说呢。”他望着尸体上的咬痕说道：“井隆，如果我说这是命运的恶作剧，或者说是命运制造的这场事故……”

“你会相信吗？”

第8章 08

事件背后的犯人是“命运”。

这种荒诞的说法一时之间让井隆以为无惨是为了让他减少一些愧疚感才故意这么说的。

但他完全不像是开玩笑的表情又不得不让井隆仔细斟酌起来。

因为井隆跟无惨不同，他不像无惨那般能够直观的认识和感受到命运的力量。所以他无论怎么思索都不会得出答案。

所以无惨决定给予井隆一点引导。

“地下室的检测每隔几天就会做一次，从不间断。在这期间完全没有任何鼠洞出现过，然而今天却突然出现了……”无惨淡淡的说道：“由此可见，这个鼠洞并不是很久之前形成而是在近期……甚至可能就是今天我们出门的时候才挖掘出来的。”

“再看尸体。”他指着地上的残尸说道：“从死者的尸体状况来看，死者被复数的小型动物攻击过，他身上的齿痕很新，周边地面还残留着那些小型动物的脚印。”

“更重要的是死者体内的血液一滴不剩的被吸了个干净，能做出这种事情的生物想必你我都不陌生。”

“而无论动物还是人在喝下我的血转化为鬼之后我都能够清晰的感知到他们，唯一能够躲开我感知的方法就是与我拉开一定距离，这样我就只会余下一些轻微的模糊感觉甚至没有。”

“综合以上所有的条件来看，你还觉得这个事情只是你看管不力形成的意外事件吗？”

无惨那头头是道的分析令井隆哑口无言，他看着地上的尸体，脸上满是困惑。

“可我还是无法理解。”他对着无惨问道：“真正能够制造鬼的只有无惨大人，没有无惨大人的血就是制造出了这么一批鬼老鼠又有什么意义？”

“谁知道呢，我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无惨的话令井隆感到十分诧异，但他的确是一脸的无所谓“对‘命运’这种不可预见的事物进行深入探究本身就很愚蠢。”

“不过硬要给出一个定义的话……你可以将这当做是一场试炼。”

“试炼？”

“没错。”无惨点了点头说道：“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鬼鼠的出现只算得上是事情发生的前兆，只有等这个事情完全发酵好了以后我们或许才能看到一些痕迹。”

“但可以确定的是祂所酝酿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所以把这当做是天给与我们的磨难，试炼来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