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食客不是人(47)

嗯,就三副。

谢必安:“……”

扎蝴蝶结的没一个好东西。

牛肉卷是老牧头儿切的。

老爷子宝刀未老,一片片菲薄,筷子尖儿提着悬在热汤里上上下下走几遍,薄薄的肉片便陡然变了颜色,羞答答卷了起来。

这就能吃了。

师无疑面上不动声色,手上动作却飞快,一口气涮了大半盘子。

对面的谢必安看了冷笑,把无常服袖子一卷:抢!

师将军报之以冷笑,使出生前耍枪砍人的功夫,筷子都飙出残影了。

火锅上空,立刻弥漫起刀光剑影。

牧鱼:“……”

不至于,真不至于,我烧了足足一头牛、一只猪啊!

然后师无疑就把抢到的肉卷都堆在他碗里。

那么老大一个碗,愣是堆得冒了尖儿。

牧鱼立刻从善如流地改口:“干得漂亮!”

老牧头儿看着面前空空荡荡的碗:“……”

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到底谁的周年祭?

管家出身的小无常有些社交牛逼症在身上,当即举起汤碗致辞。

“感谢鱼爷的热情招待……”

牧鱼心道,分明就是你们死皮赖脸跟来的。

怎么的,当无常的前提是不要脸吗?

话说谢必安不是“白无常”机构的大中华区总代理吗,怎么还不离开康城!

小无常慷慨激昂说了一通,最后对老牧头儿举杯示意,“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说罢,举起汤碗一饮而尽。

要不是喝的大骨汤,真的就非常豪迈了。

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细细一想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正吃着,江澜也不知道从哪儿得知了老爷子的忌日,还专程打电话慰问。

牧鱼赶紧还阳,用肉身接了电话,“谢谢澜姐,我们在这吃席呢。”

江澜:“……”

自从丈夫死后,这世界越来越魔幻了!

第25章

接下来两天牧鱼难得清闲,每天就是正常开开店,收收快递,再跟人聊聊天,久违的惬意。

这天下雨,漫天飘着牛毛细丝,风一吹,薄纱似的抖开,远处街景一片朦胧,十分美丽。

牧鱼拉着师无疑蹲在饭馆门摘菜,“小时候我可喜欢这种下雨天了,脑袋上套个塑料袋就到处乱跑……”

师无疑低头瞅了眼脚边红色的塑料袋,想象了下肉乎乎的小牧鱼顶着它跑的样子:

可爱死了。

正说着,就见一辆黑色suv开过来。

想来车主是个讲究人,下雨天也碍不着洗车,甲虫壳子似的锃亮。

车体两侧还印着字,牧鱼本能地眯眼去看。

但见左边一行:棺怀备至。

右面上书:尸全尸美。

牧鱼:“……”

这尼玛也是能开出来的?

警察不管吗?

主驾驶门一开,先伸出来一条裹着西裤的腿,然后是一柄骷髅头把手的大黑伞。

嘿,这品味够独特的。

牧鱼和师无疑整齐地歪着脖子往上瞅,形成两道歪斜的平行线。

大黑伞“嘭”一下弹开,车主举着往上一起,露出全貌:

是个约莫三十来岁的男人,戴着细框金边眼镜。

相较常人,他的皮肤有些过分白皙,唇色也很淡。

总之,就是跟这辆鬼气森森的车很配。

他扶了扶眼镜,先往墙上那行“地府公职人员外出指定餐厅”瞄了眼,然后就拎着皮包过来了。

牧鱼和师无疑站起来,双方进行了短暂对视,就听来人道:“两位是店主?”

看到师无疑时,他微微有些惊讶。

牧鱼道:“我是,他是我朋友。”

又对师无疑道:“他能看见你哎。”

引得师无疑也多看了对方几眼。

来人又扶了扶眼镜,迅速对牧鱼进行了重新评估。

这小子什么来头?摘菜工都是这种级别吗?

牧鱼引着他进去,“礼貌地询问一下,您还活着吗?”

这人身上阴气忒重,却又不惧怕白日行走……而且那车,真的很阴间哎!

“如您所见,活得还不错。”来人对这样的对话似乎习以为常,递出一张名片, “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刘,刘冠军,业务范围包括并不仅限于美容、整形……”

看到名片上“入殓师”三个字,牧鱼的手生生停在半空中。

神他妈美容、整形,你都不先说服务对象的吗?

“我还没那么着急。”

他腼腆道。

刘冠军的镜片上白光一闪,自信微笑,“早晚会用到的。”

牧鱼:“……”

我能把你熬死信不信?

刘冠军不以为意,将名片推到他面前,神采飞扬道:

“我们是家族企业,代代相传,子子孙孙无穷匮也,凭借这张名片可以打九七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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