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喜欢，赠予他们一些又何妨。很多时候，我们不能光看眼前的利益，在礼尚往来背后，大家的情谊才是最为可贵。”

余柘沉默地低下头，“是我狭隘了！”

“无妨，去忙吧！以后再有困惑的事情，就直接来问我，不用等着攒在一起问。”

“好！”

外面的雪下得很大。

窗口落下的雪花，在枝头存住，像是奶油一样铺在树叶上，落在树梢上。

鹿宝儿拿起热闹的清明酒，走到窗台前，喝了一口。

这时候怀里的天眼，闪过一丝微弱的光。

一闪而逝，平日里这种人，她都懒得接待。

今日孩子们都在学习，秦北也不在家，反正无聊，就让余柘把人请了过来。

来人是个女子，穿着藏青色的大衣，一双七公分的高跟鞋，衬得她整个人贵气逼人。

看到路宝儿后，她摘下头上的帽子，上前非常礼貌地打招呼，“秦太太能见您一面，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炉子上的茶，冒着白烟。

鹿宝儿指着对面的软垫，道：“坐吧，有话慢慢说。”

屋里有炉子，并不是很热。

女人把扣子解开，在鹿宝儿面前坐下。

她有些拘束，盘着腿，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鹿宝儿倒了杯热茶给她，“在我这儿，你可以放松心情，自己感受生活。”

女人双手接过茶杯，深吸一口气。

窗外雪花落下，发出细小的沙沙声，第一场雪就是这样，雪花像是颗粒的细沙，落下的时候，仿佛在大声告诉大家，它来了。

屋子里的炉火烧着水，一丝暖意从脚底裹上周身，头上却是清凉舒适。

让人不会感到冷，也不会感觉太热。

茶用它的味道，展示着人生百态，一桌一椅，都好像在告诉你该平静下来。

她就突然地感到从未有过的放松。

鹿宝儿见她终于不再拘束，正优雅地端着茶杯品茶。

她道：“来我这里的女人，无非有三种。一，婚姻不顺。二，感情钻牛角尖，想不开。三，抱怨生活太苦，人生失去方向。不知，女士是属于哪一种。但不管哪一种，都皆因情所起。”

女人捧着茶杯，抬头目光撞入鹿宝儿的视线。

那双泉水般清澈的眼眸，让人感到舒服。

“我叫陈欣然，今年三十岁。如今有不少困惑，觉得人生很迷茫，想求秦太太指点迷津。”

陈欣然是傅家的亲戚，是过世傅老爷子的外孙女，听说鹿宝儿厉害，才来试试运气。

没想到，还真让她见到了。

“指点不敢，困惑说出来，倒可以为你分析一二。”鹿宝儿倒是意外，她没有求看相，也没有求算命。

倒是个奇女子。

陈欣然放下茶杯，“我三十岁了，父母催着我结婚。相亲过很多对象，但总感觉对方没有让我结婚的冲动。我想结婚，可又看过太多婚姻不顺的例子，又害怕婚姻。”

鹿宝儿手指捏着杯子，笑道：“就这？”

“是，就这！”

鹿宝儿看向陈欣然，“朋友多吗？”

“有四五个，可大家都忙，平日见面也少。反而经常见面一起喝下午茶的人，反而关系没那么好。”

“你很孤独！”鹿宝儿给茶壶续上水。

陈欣然愣了一下，好像是！

虽然有朋友，可朋友该结婚的结婚，不结婚的都在创业。只有她没有找到自己的人生目标，像只无头苍蝇，干了很多事情，都没能坚持下去。

鹿宝儿单手托腮，端着茶碗，道：“女人结婚后的生活，无非是两种。一种，相夫教子，以男人为中心，把自己过成怨妇。另一种，相夫教子，以自己为中心，把自己活成皇太后。”

“聪明的人，爱孩子，爱丈夫，但不会把他们当成全部。因为女人一辈子，能陪自己的只有自己。孩子长大了会离你而去，而另一半在将来某一天也会与你分开。结婚，不结婚，最终面对的都是孤独。”

陈欣然脸上顿时涌现笑意，“是的，我也这样想。反正都会孤独，结婚还要生孩子，还要照顾他和家里人，我想想都觉得可怕！”

鹿宝儿点头，“你说得不错，但是不结婚和结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

“不结婚，只要做自己就行了，老来一个人住在房子里，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晨起发呆，再一个人黄昏看落日。”

“生孩子，养孩子，为生活付出，操劳一辈子，老来的时候孩子也不一定在身边，老公也不一定会陪你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但是你拥有很多美好的回忆，酸甜苦辣，都是你的生活。在某一天，某个孩子来到你身边陪伴你的时候，那一刻你拥有了别人体会不到的幸福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