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过来帮忙调查吗？现在很多部队都调到了其他城市去防守丧尸, 这边很缺人手。”

秦沐应了一声后, 又补充道：“如果我想带一个人一起来，可以吗？”

“当然。”

秦沐挂了电话, 目光和洛淮在半空相撞。

她将事情简短地跟洛淮复述了一遍, 敏锐地发现对方在听到“研究所”几个字时, 神色有一瞬的冰冷。

她瞬间想到了对方在7区研究所里被当做一个物品一样折磨的痛苦经历, 心脏顿时揪紧了。

“我知道……在游戏里的那些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但现在我们来不及说那些。你应该也知道, 放任丧尸们和人类这样无休止地对抗争夺, 只会出现更多无辜的伤亡。”

“比起研究武器和疫苗, 我更希望人类和丧尸可以做一次谈判，我知道很多高阶丧尸都有很高的神智。”

“如果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军区, 那我们现在出发。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把你的存在告诉任何人。”

霍昌在军区门口见到秦沐时, 惊讶地发现许久不见的小瞎子也跟着对方来了。

“失窃就发生在一个小时前, 由于负责看守、巡逻、进出的人员太多, 而且研究所内的监控还出现故障了, 所以暂时还在挨个排查。”

“敢盗窃的一定是你们的高层人员, 否则没有胆子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重要的研究材料盗走。”

“而且他盗走那些武器的动机，我想霍少将应该心里也有数。”

没有那些武器，人类面对丧尸就是手无寸铁。

秦沐跟着霍昌走了几步，心口忽地一动。

“那么我给你的有关‘丧尸王’的资料呢，也失窃了吗？”

“那倒没有，还好端端地放在研究所的光脑里，没有被人拷贝走的记录。”

拿走了所有的武器，却把“丧尸王”的资料留下了。

对方不知道“丧尸王”资料的重要性的可能很低，更大可能是对方在这之前就已经看过这份资料！

“在失窃发生前，有多少人看过‘丧尸王’的资料？”

“有权限看的人没几个，因为各地出现丧尸伤人的事件太多，我们还没来得及召开会议，连我都还没去研究所看过那份资料。”

秦沐站定，脑海里涌现出了一个可怖的想法。

“那麻烦霍少将把你们军方高层进入过游戏的人的名单和照片给我一份。”

“这……”霍昌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只是叮嘱，“不要外泄，也不要告诉别人我给你看过名单。”

几分钟后，秦沐带着洛淮坐在会议室里，拿到了名单。

她请霍昌暂时出去回避后，把名单递给了洛淮。

“你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你见过的人。”

洛淮接过资料，翻阅了几刻——

“这个人我见过……丧尸潮前，在7区。”

“你的意思是说——很可能是他盗走的研究所里的武器？”霍昌看着名单上秦沐圈出来的人，“这怎么可能，他可是——”

“他很可能就是游戏里发布‘丧尸王’任务的匿名玩家，也是除了我以外唯一看过‘丧尸王’资料的人，他看过，所以才没有盗窃研究所里的资料。”

霍昌沉默了一会儿。

“事关重大，我得向上级请示调查他，但我保证，如果真的是他，我们也绝不会放过。”

秦沐点头：“那我就在这里等调查结果，时间紧急，希望霍少将多上心。”

傍晚，霍昌回来了，神情还有些复杂。

“搜出来了，确实是他派人盗走的武器……想不到一个战功赫赫的上将，却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小时候在孤儿院受过折磨，所以心理一直扭曲，爬到高位之后做了很多隐秘的恶事，只是因为职务高，善后工作做得好，一直没有被人发现。”

“他说他想查‘丧尸王’，就是想和对方联合……想让整个星际陷入动荡。”

秦沐轻轻松了口气：“好在是抓到了。”

“抓到又有什么用呢？”霍昌苦笑，“就算武器和疫苗都研究出来……这个世界还是会像游戏里那样，人类和丧尸会无休止地争斗下去。”

“如果……我是说如果，您也知道丧尸里有一部分高阶丧尸有不输人类的神智，如果丧尸愿意和人类谈判呢？”

“谈判？”

霍昌的神色惊愕：“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的脸色急剧变幻，从惊讶到沉思，最后变为了一种期待。

“如果真的可以，这当然也是我们愿意看到的，谁都是血肉之躯，家里都有老人孩子，谁愿意每天提心吊胆地活？”

“但是这件事是不是有点天方夜谭了？丧尸吃人，他们——掠食者怎么可能愿意和猎物谈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