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长串的问题，完全不像是徐嘉牧的风格，等她退出界面，才看到徐嘉牧的来电。

“没事”。

她回了一句，将手机揣回兜里，眼前的几人还在对峙着。

“祝慈，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不想要祝家，那你想要什么？”

李章大声喝道，明明像李婉的眉眼，暴戾得看不出半分柔和，“你妈是自杀，关我们什么事！你给我说清楚……”

“闭嘴。”

祝剑锋一吼，见李章噤了声，他长吸了口气，那双浓眉压着双眼，一下子染上了几分沧桑之色，“你想要怎么样？才能放过祝家。”

“祝董，祝慈今天请我吃饭，你们的家事也好，公事也好，请你们改日再聊。”

徐嘉卉见祝慈紧握着的双拳，上前半步，挡住了祝慈的视线，她往两人中间一站，眉眼间的倨傲让祝剑锋缓缓地蹙起了眉头，不过是一瞬，他想到近期公司项目问题，实在是不敢得罪徐嘉卉，努力地维持着脸上的笑意。

“徐小姐，你说得对。”祝剑锋说着空着的手扯了扯李婉的手，侧头，对着李婉露出一抹警告的神色，转而满脸笑意地看着徐嘉卉，“李章，过来跟徐小姐道歉。”

“祝董，是对祝慈道歉。”

徐嘉卉打断了祝剑锋的话，偶尔用用徐家的名号，很多事情确实会简单很多，看着眼前这三人吃瘪的神色，突然觉得有点舒爽，她侧头，目光诚挚地看向李章，见他神色狰狞，徐嘉卉不由地挑了挑眉，“如果觉得有困难，那就算了。”

“怎么会呢！”

祝剑锋上前，抬手一巴掌拍在李章的后脑勺，看着眼前震惊而发懵的儿子，想到公司的烂摊子，怒气直接上来，余光看到背脊挺直的祝慈，这么一对比，他简直想拍死眼前的李章，但又不忍心，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赶紧道歉，不想祝家完蛋的话。”

祝剑锋的话，让李章回过神，越发清明的双眼，压下眼底的怒意，走到徐嘉卉身前：“祝慈，今天的事是我不对。”

他顿了顿，抬头看了眼徐嘉卉，“对不起。”

徐嘉卉没理会李章，侧身，往后退了小半步，李章一下子看到了面无表情的祝慈，眉头紧紧地蹙着，下一刻，却听到徐嘉卉笑意盈盈地对着祝慈说道：“他在道歉，你接受么？”

祝慈捕捉到她眼底划过的狡黠，想到宴会上的事，心底升起了一抹道不明的悸动，那双眼睛落在徐嘉卉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因他没有回应，其他三人有些紧张。

李章深吸了一口气，迈出一步，双拳紧紧地握着，浑身上下透着慷慨就义的气势，原本以为他会再次道歉。

没想到，他直接抡起了拳头，打在毫无防备的祝慈脸上。

这一圈，让祝慈没有站稳，徐嘉卉本能地想要接住祝慈，手握住了祝慈的胳膊，与跑过来扶人的张思撞上，下一瞬，祝慈已经站稳了，抬手，指腹轻划过脸颊，原本因吃痛而紧皱着的眉头，已然松开，嘴角带着讥笑。

“小慈。”

“小慈，你没事吧？”

率先反应过来的李婉，心里头有点解恨，上前，面上带着十足的关心，跟着张思一前一后。

祝剑锋反应过来，十个指尖发麻：操，这他妈的都是什么事。明明是想来外面吃饭放松的，怎么就这么……

他心里暗骂，脸色紧绷着，视线在徐嘉卉跟祝慈脸上来回打转，寻思着怎么把这场面圆过去。

“呵。”

脸颊的痛意不断地刺激着祝慈的神经，他冷哼了一声，眉眼虽有笑意，却一脸冷峻，“祝董，道不道歉，意义不大。”

他的声音有些喑哑，低沉地让徐嘉卉有些心疼，握着他的手，徐嘉卉本能地加大了力道，没想到下一刻，祝慈颔首，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她仿佛看到他眼角有丝丝晶莹，一眨眼的功夫，祝慈已经收回了目光。

“你们家的东西，我不感兴趣。”

他的话，让祝剑锋三人同时松了口气，然而下一刻，心眼却吊到了嘴边。

“我想了想，祝董应该可以东山再起的。”

他说得轻描淡写，却又志在必得，让祝剑锋的脸当场白了一阵。

李章撸起衬衣的袖口，想上前。

却被身后从从进来的保全从后面擒住。

这样的场景，徐嘉卉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

祝剑锋跟李婉是什么样的脸色退出这个房间的，徐嘉卉并没有注意到，只是李章的反应实在是太抓人眼球了，此时，张思已经退出房间去处理后续事宜，只剩她跟祝慈两人。

显然祝慈也没缓过神。

李章被拖到饭店外时，胸前露了一片，刚刚在保全从背后拖住时，他挣扎几下，胸前的扣子崩掉了好几个，原本齐整的衣料面上有了不少褶皱，大概是被他挣扎，一直到饭店外，保全才松了手，面子里子都让他丢尽了，刚刚一路过来，他好像看到有人偷偷拍照了，他突然担忧自己明天会不会出现在哪个社交媒体上，这让他整个人莫名的焦虑起来，回头去看祝剑锋，原本想说的话，在看到祝剑锋黑得跟锅底的一样的脸色后，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