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列车+番外(53)

宋亦骄傲挺胸地宣布:“不是跳舞,佳佳学艺术体操。”

从前艺术体操跟击剑一样,也是门贵族运动,里外透着点高不可攀的气质,街坊邻里心里琢磨老师就是老师,送孩子上个少年宫也这么别具一格,要不是宋亦,大家压根都没听过艺术体操这个词。

宋亦是不会让妹妹耍猴似的给大家表演的,牵着手往家走,可把二狗羡慕坏了,二狗和宋亦商量,剩下的路,让我牵着佳宝儿吧。

岳佳佳现在已经不怕二狗哥哥的手了,相反,她觉得二狗哥哥可怜,见着他愿意笑的更甜些,也愿意分他奶糖吃。

她仰头瞧宋亦,一直觉得二哥脾气最好,什么都可以商量,可却感觉宋亦捂住了她的眼,只听二狗哎哟一声惨叫,等宋亦放开手,她找不着二狗了。

“二狗哥哥呢?”小孩天真地问。

“窜稀,回家蹲茅厕了。”宋亦一脸淡定。

晚上,三个人坐在屋顶纳凉,宋亦拿了把蒲扇,一下下扇着妹妹湿漉漉的长发。

岳佳佳捧着脸:“今天老师问我的梦想是什么。”

宋亦:“你怎么说?”

“我不知道。”

她好奇:“你们的梦想是什么?”

宋亦想了想:“拿个冠军。”

宁放耸耸肩:“不知道。”

...

短短一暑假,岳佳佳追上了班里同学的进度,并且一跃成为学的最好的孩子。

这对她来说是很神奇的一件事,毕竟她从没考过双百,学校每年国庆节元旦节的各种朗诵合唱舞蹈表演也都没她的份。

每当聂青叫她起来做示范,走到教室中心的那几步岳佳佳总是觉得踩在云上。

她胆小,怕出丑,也怕辜负老师的期望,所以练的更加刻苦。

宁放有时候瞧她身上磕碰的乌青会劝:“差不多得了。”

也没指望她以后拿金牌,就学着玩的。

可小丫头挨着哥哥,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他,半晌小声说:“花钱的。”

她算不清这笔学费是宁放在球馆卖多少烟擦多少球杆挣来的。

宁放有时候宁愿她别这么懂事,抬手摸摸粉嘟嘟的脸蛋,什么都不说了。

小丫头得寸进尺,知道哥哥心疼她,仰着脑袋问:“哥,我晚上能跟你睡么?”

宁放邪邪笑了下,两枚虎牙在晦暗中闪着冷光:“你试试?”

试是没胆子试的。

岳佳佳屁股蛋隐隐作疼,乖乖滚回去自己睡。

暑假最后一礼拜,市里体操队的老师来少年宫选人,直奔舞蹈教室和艺术体操教室,那么多小娃娃,一眼瞧中了岳佳佳。

聂青说来只是个培训班的临时老师,没有拒绝的权利。领着孩子出来,跟她介绍这些是体操队的老师。

体操队的人下来穿的是统一白色队服,胸口印着市体操队几个字,身边还有少年宫主任同行,岳佳佳没见过这阵仗,第一反应是躲聂青身后。

探出个小脑袋,大眼睛眨巴眨巴,瞧着他们。

领头的一个中年男老师十分和气,弯腰笑着:“小朋友,要不要转来我们体操队啊?”

岳佳佳不吱声。

这个老师把她带到主任办公室,放了一盘录像带,电视里,好些跟岳佳佳一般大小的孩子,在鞍马上一撑一蹦,毽子似的窜上天,几个跟头稳稳落在地上。

岳佳佳:“哇!”

聂青在门口攥住了手。

男老师很满意她这个反应,似乎是他的独家秘籍,百试百灵。他又放了一盘录像带,电视里的小人在平衡木上蹦蹦跳跳,最后站在世界杯冠军的领奖台上,身上披着国旗,挂着奖牌,捧着鲜花,赛场上奏起国歌。

男老师挖人墙角毫不手软:“你跟我走吧,咱们好好练,以后出国比赛,为国争光,拿一块奥运金牌!”

拿金牌,这是体操队的底气,因为他们每次国际大赛都能捧回几枚奖牌。

但岳佳佳并不知道什么是奥运金牌,她也不想出国比赛,更不想那么多人看她比赛。她坐在小板凳上想了想,跟男老师说要回去问问哥哥。

体操队另外一位老师笑着:“是问爸爸妈妈。”

岳佳佳不说话了,低着头。

主任与聂青耳语几句,聂青表示会把这件事告知家长。

放学时宋亦就知道了,听说市里的教练觉得岳佳佳能拿金牌,稳重的少年难得有些不稳重,揉着妹妹的小圆脸高兴地笑。

回家路上在胡同口停了停,朝里头吹口哨,宁放走出来,垂眼瞧着小丫头,伸手捏她脸,她不躲,任宁放揉泥巴似的揉她。

宋亦把小孩转项目的事一说,兴奋地:“金牌!”

宁放听了却不同意:“练体操影响身高。”

宋亦一下没转过弯来:“你怎么不说她现在这个影响身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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