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列车+番外(61)

想想从前的事自己都老脸一红,笑着求饶:“没,真没,我是那样的人么!”

这儿三教九流的人都来,但北城爷们局气,甭管在外头怎么狠,在宁放这儿就希望他别出纰漏,念点书,识字有文化,别像他们这些大老粗似的在社会上讨生活。

里头刚开局,外头几个老爷们默默就把钱凑了,若是输了帮他填上,小孩赚钱不容易。

心里也好奇,一小毛孩,要那么多钱干嘛?

牛三嘿嘿笑:“估计谈恋爱了,这小子,特招人。”

壮汉大哥一脸惊恐:“不会闹出人命了吧?”

都是过来人,突然急用钱八成是马子中奖了。

宁放听得见外头的动静,心想这些老男人真是够龌龊的,他面无表情地俯身,修长的手指压着球杆,胳膊上薄薄一层肌肉,上衣绷在身上,瘦得一排脊梁骨十分明显。

他准准击中红球,哐当入袋。

等大哥们进来,桌上的球差不多被清空了,就剩三个角度刁钻的。

宁放的对手出现失误,球滑了。轮到他,他没立刻上,而是站在球桌边观察了几秒,这才摆出架势。

哐哐几声,清空了球台。

他这才带了点笑,直起身。

牛三:“……”

一帮金链大哥:“……”

得,白操心了。

...

宁放被追问了一晚上是不是谈对象了,不耐烦,指指自己:“你看我像喜欢女的?”

可把牛三惊着了,连忙捂住自己后退两步,低吼:“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玩兔子了?”(同心恋)

宁放实在不想搭理。

牛三隔着两米远问他:“你到底想干嘛!”

“买东西。”宁放给了个答案就不再开口说话。

壮汉大哥问他:“以后还玩不?”

他摇摇头。

来钱虽快却没有一丁点留念,洒脱得很。

第二天是元旦,全市放假。

宁放在球馆待到十点才走,这个点商场都开门了,人忒多,他进去一趟,耗了些时间才出来,手里提着个挺漂亮的袋子。

这天也是岳佳佳的生日。

她捡回来的时候身上什么都没有,岳老爷子就定了每年的第一天给她过生日,新年新气象。

老人觉得佳字寓意好,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所以有了这么个名字。

岳佳佳平日里克制着,可今天却实在忍不住——

想爷爷,想每年今天,爷爷会给她做碗长寿面,牵着她的手去西点房买个巴掌大的小蛋糕,爷爷不吃,全进了她的肚子。

宋家三口闭口不提给小闺女过生日的事,岳佳佳以为他们忘了,自己也没提,就是默默希望今天大家都能陪在她身边。

宋老师一早出去了,宋亦把那天在音像店买的CD塞进家里新买的DVD机里,岳佳佳穿着红毛衣,挨着哥哥坐在沙发上,一开始对电视里那刺眼的舞台光和刺耳的音乐很震惊,偷偷捂住耳朵,可渐渐地,她瞧出了兴趣,小爪子放下来,不错眼地锁着那五个看起来不像好人的大哥哥。

倒是宋亦没挺住,想关,被小爪子摁住了手。他笑着从桌上摸了本奥数题,在过于嘈杂的背景音中解他前天没想明白的一道大题。

岳家门外,宁璇又巴巴儿拍门:“哥哥!哥哥!”

见没人开门,讪讪拖着她的布偶娃娃回家了。

岳佳佳嘟哝:“烦人……”

宋亦笑着揉她脑袋,手指顺着缎子一般的长发滑至发尾,捻在手里想题。

小孩抱着膝盖问:“哥今天回来么?”

放假的时候宁放常常几天都睡外头。

宋亦笃定:“肯定回。”

电视里唱韩语歌的演唱会快播完的时候宁放回来了,先把袋子放回去,然后过来挨着岳小猪坐下,跟着看了五分钟,啧了声:“什么乱七八糟的?”

宋亦笑得直打跌:“我也受不了,叽哩哇啦的一早上了。”

哥俩齐齐看小猪,她则认真看电视。当扎高马尾的队长因为雨天路太滑摔出舞台,她跟着提起心;画面里穿白色衣服的粉丝们都在哭,她也跟着红了眼眶。

突然,舞台上出现一片管弦乐队,响起苍悲的音符,紧跟着一个长头发穿皮衣戴白花的高大男人入场,一串尖锐有力的贝斯音如流水淌出。

宁放将视线转向电视,手指不自觉地跟着动了动。

紧接着一整个摇滚乐队上台,与管弦乐队合奏。

再然后,那五个不像好人的大哥哥上来了,受伤的队长忍着疼跟着节奏做动作,画面扫到许多哭晕的粉丝,岳佳佳也哭了。

她紧紧抱着宁放胳膊:“这个人摔好惨,他好勇敢,你看他好像很疼。”

宁放没好气地刮她鼻尖:“是你谁啊就哭,眼泪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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