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列车+番外(94)

一群人仿佛被电打到似的,哆嗦了一下,赶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一散开,瞧见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教导主任大人,正看着他呢。

宁放走过去,他不怎么怕老师,可以说从小到大没什么怕的,今天谁都没动手,所以他能商量:“猴——侯老师,我收个尾,保证不给您添麻烦。”

政教主任:“明天一早来我办公室报道。”

宁放倒回来,冲陈家兄弟一扬下巴:“咱们换个地方。”

岳佳佳抬脚要跟,被宋亦摁住了,他说:“你可不能进去。”

哥俩绕到小人书店背后,岳佳佳抱着书包蹲在小人书店门口,不安,担心,眼睛无意识地扫过书架上一排排少女漫画和小说,突然对这些都没了兴致。

总能想起陈聪那个讨厌的样子。

她有点恶心。

后面,宁放两手插兜,把陈聪抵在墙上,冷冷问他:“你说你喜欢谁来着?”

陈聪不敢造次,哆嗦着:“没,没喜欢谁。”

宁放:“岳佳佳是你谁来着?”

陈聪赶紧否认:“我不认识她!”

宁放伸手重重把陈聪的脑袋往墙上贯了一下:“往后甭让她再看见你,我手黑,指不定能做出什么。”

然后看向陈敏:“你没意见吧?”

哪敢有意见?

宁放抬脚往外走,拐过弯脚步有点急,知道岳佳佳已经迟到了。

宋亦缀在后头,走的时候瞥了陈聪一眼,无尽的轻蔑——

就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

宁放出来拽着岳佳佳就跑,宋亦从后面跟上,拽着她另外一只手。

到的时候喊了声报告,聂青当没听见没看见,没让岳佳佳进去。

岳佳佳在门外罚站,宁放和宋亦陪着她,三人站成一排。

那股恶心的感觉又涌上来,女孩抹了把眼泪,一时间觉得全世界的男生都很讨厌。

宁放问她:“哭什么?罚站就哭?你眼泪怎么这么不值钱。”

她咬着唇,胃里翻涌,想吐。

宁放低语:“多大事……”

宋亦拍他一下:“行了你别说了。”

伸手握住岳佳佳,发现她手冰凉。

聂青这时才出来,冷着脸:“30圈,没跑完别回来。”

岳佳佳埋头冲了出去。

宋亦留在原地想解释解释今天为什么迟到,但聂青说:“不论因为什么,都不可以迟到。”

他干脆不说了,出去买冰水。

哥俩蹲在跑道边上,看小姑娘沉默着,坚定着,一圈一圈跑下去,宋亦心里数着圈数,最后十圈看她跑不动了,起来陪着一起跑。

哥俩一前一后,宁放前头领跑,宋亦在后头护着怕她跌倒。

今晚没有风,热气密密裹紧身体,很烫,很闷,快要喘不过气。岳佳佳能听见自己嗬嗬的粗喘,耳膜上全是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她的喉间有一丝铁锈味,鼻腔干燥得微微刺痛。

但30圈,一圈不能少。

宁放和宋亦一个字没劝,坚定地守护在她身边。

最后的最后,宁放往后伸出手,岳佳佳无力地握住,他用力握紧。

少年的背影隐在黑暗中,却因为白色校服而有了轮廓,他的后颈全是汗,汗淌进校服里,整个后背都湿透,露出微微的肉色,能看见尖锐的肩胛骨头,能看见他脊柱两侧肌肉的形状。

岳佳佳就看着这些,咬着牙到达终点。

但他们还没停,她被哥哥们一人一边拉着走,他们不让她坐,绕了小半圈才松开手。

她捧着水咕嘟咕嘟灌下,感觉自己干涸的土地被滋润,鼻腔不疼了,喉咙也舒服了。水剩了点,宁放拿过来仰头灌了几口,宋亦收尾,把空瓶子扔进垃圾桶。

除了罚跑,岳佳佳最后被聂青留下来加练到凌晨。

她的新动作很难,一次次跳起,一次次摔倒,腿都没了知觉,心里却知道得爬起来,得继续。

聂青今日格外严苛,说话也不好听,问她是不是拿了几个奖就飘了。

岳佳佳摇摇头,继续。

聂青说:“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像你这样有点天赋最后自己作没的我见过很多,你不想练明天可以不来。”

聂青说:“我这里不缺你一个。”

宁放忍了半天忍不住,想冲进去找她理论,宋亦拉住他,说:“今天本来就是我们错。”

最后被聂青放出来的时候岳佳佳都走不动道了,街上没公交车,甚至连出租车都打不到,宋亦将她背起来,小丫头有点担心,哑着嗓子问他:“哥,我沉么?”

“小鸟一样轻。”

可现在岳佳佳不会再调皮地亲他耳朵了。

后半程是宁放背,他脸上一块肌肉因为用力鼓啊鼓的,不想说话。

女孩还是问一样的问题:“哥,我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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